杜宝荫跪坐在洁净地毯上,很好奇的把眼睛睁成又圆又大。
戴其乐放下剪刀,展开红纸向他一抖,却是个很精致的双喜字。双方隔着那牵牵连连的笔画相望了,戴其乐忽然一笑。
杜宝荫扔了毛巾,抬起双手接过了那张大红双喜,扭头迎着阳光痴痴审视了片刻,却是并没有说话。
房内温暖,房外严寒,玻璃窗上结了一层水雾。戴其乐把那张大红双喜贴在了窗子上,阳光射进来,暖洋洋又喜洋洋。杜宝荫站在窗前,很小心的用指尖将那喜字边角都展平;同时嘴角微翘着,噙着一点笑。
戴其乐立于一旁,抬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傻子!”
杜宝荫没理会,聚精会神的将那双喜整理的熨熨帖帖。
戴其乐扭头看着他的侧影又问:“喜欢吗?”
杜宝荫快乐的点点头:“喜欢。”
“喜欢字还是喜欢我?”
杜宝荫放下手,这回转过脸来正视了戴其乐。略略思忖了一下,他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周全话:“喜欢你的字。”
戴其乐感觉很新奇,没想到杜宝荫也会讲出动听的言语。惊诧笑着用手一捏对方肩膀,他哄逗小孩一样回应道:“好宝贝儿,不枉我疼你一场。”
杜宝荫转动乌黑眼珠,重新面对了前方阳光。
“我不知道和男人在一起,生活会是怎样的。”他缓缓说道:“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
戴其乐隐约了解杜宝荫先前的经历,知道他几乎所有的感情进行到最后,都是一拍两散。把杜宝荫的身体扳过来面向自己,他笑着拍打对方的面颊:“不散不行吗?”
杜宝荫抬眼望向他,脸上表情重新又木然起来。
短暂沉默过后,他向前伸手抱住了戴其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杜宝荫喜欢戴其乐。
他知道戴其乐也喜欢自己,或者是喜欢拿自己当个乐子来消遣——不过没关系,无所谓,怎样都好。他对自己都不负责任,怎能还要求别人珍视自己?
他对于爱情的对象,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规格,仿佛是谁都可以,只要能让他轻松愉快就好。按照这个标准来看,第一个被淘汰的大概就是杜绍章了。
杜绍章的神情做派有点儿像他父亲,一身正气,言语刻薄,偶尔铁骨铮铮,几乎要把杜宝荫吓的心悸。
戴其乐就不一样了。
杜宝荫现在是没钱,如果有钱,他宁愿出钱去养戴其乐。戴其乐活泼有趣,富有热情,骂骂咧咧的时候也不讨厌。
杜宝荫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总想把人家讨回来养住,日夜陪伴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在这上面明明已经挥金如土了,可就是养不住人。
大概是因为他眼光不好,看上的都不是安分之徒。
杜宝荫轻轻抚摸着戴其乐的头发。戴其乐微微歪着脑袋,抬眼看着杜宝荫微笑。
对着杜宝荫缓缓一舔嘴唇,戴其乐低声吐出字句:“吃了你!”
杜宝荫撩起了戴其乐的长头发,轻轻的做出了回答:“好啊。”
戴其乐眼中一亮,随即骤然动作,竟是把杜宝荫拦腰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去。
床上铺着弹簧垫子,杜宝荫摔下之后立刻弹起,随即又被合身扑来的戴其乐压了下去。双方身上的丝绸睡衣在不知不觉中被撕扯脱下,戴其乐情热似火的亲吻杜宝荫。嘴唇急切的滑过胸膛一路向下,他最后一口噙住了杜宝荫的命根子,用力吮咂起来。这种刺激让杜宝荫惊叫着一挺身:“啊!”
戴其乐的发梢拂过了他的下腹部,是一种痒痒的撩拨。杜宝荫在起床后吸足了鸦片烟,这时身体最有力气。向下伸手将戴其乐拉扯上来,他抱住对方一翻身,却是伶伶俐俐的占据了上方位置。气喘吁吁的用双手捧住戴其乐的面庞,他低下头凝视了对方的眼睛。
“我……我……”他语无伦次的说不成话,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根本就无话可说。下身那里硬邦邦的蹭在戴其乐的大腿上,他略挪了挪身体,结果双方的家伙就打了架。
戴其乐没有反抗,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怎么?”
杜宝荫想起了杜绍章对自己做过的那些行为,手掌向下抚过戴其乐的腰身,他昏头昏脑的就要去抬起对方的大腿。戴其乐愣了一下,仿佛是想要推开杜宝荫,然而手臂稍稍抬起,随即却又放了下来。
杜宝荫是个不见天日的人,他可以和这个小废物随便玩,无所顾忌。
杜宝荫紧盯着戴其乐,动作。
在鸦片烟的支持下,他是相当的勇猛,只是额头上一层一层的冒出虚汗,汗珠子一直滴到了戴其乐的脸上。戴其乐闭着眼睛,随着他的一次次挺入而紧蹙眉头。他怀疑自己是把对方弄疼了,不过仿佛骑虎难下一般,他实在是没办法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