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冬和低头冲着手里的碗就吐了开去。
天气越来越冷,杨牧最近好象很忙,经常一整天都不在家,但是晚上不管多少应酬,都及时回来,帮冬和洗肠,看他洗澡,然后送他上床睡觉。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伙竟然挤上冬和的床,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厚颜无耻的程度与他平时的道貌岸然简直判若两人。但是他的确只是睡觉,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冬和也就不与他计较。白天的时候,冬和还是会偷偷出去,只是穿得严实,脸遮得格外密,杨凡虽然不鼓励他这么做,但是也不太限制,只是嘲笑他穿得跟阿拉伯妇女一样。丁燃经常打电话过来,因为一个人在家,开始冬和也会出去跟他坐一会儿,但是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光渐渐有了疑虑,冬和就找借口推开他的约会了。
至于杨牧离婚的事,冬和决定不去想太多。也许是因为生命的前18年,他过的太简单,冬和的思想的负荷其实非常小,同时发生的大事,他只能集中精力去面对一件而已。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快要27周,是个存在感非常强的小家伙,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爸爸他的存在,要不毫无预警地踢一下,要不让他腰疼一整天,冬和已经给这个孩子占去全部的精力,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而且关于感情,好象连杨牧都在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大家都在一心一意地,期待这个宝宝的降临。
早上,杨牧醒来,悄悄下床,绕过冬和,却发现冬和的眼睛大睁着,空空的,有些吓人。
“这么早醒干什么?嗯?”
杨牧凑过去,亲了亲冬和的额头。却发现冬和身上都给冷汗浸透,脸颊和手脚都冰凉。
“天,你这是怎么了?冬冬?”
冬和一张口,呻吟就止不住溜出来,
“腰,我的腰好疼。”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犯了?”
杨牧连忙扶他起来,坐到他的身后,象杨凡做的那样,在冬和的腰臀处反复按摩,他现在已经做的很好,力度掌握得很到位,通常宝宝折腾冬和的时候,他这一招都很见效,可是,这次明显没用,冷汗还是不停冒出来,并且伴随着,冬和的手也越来越凉。
“我去给杨凡打电话。”
杨牧要下床,却给冬和的手拦住:
“别了,没事儿,就是酸,别麻烦二哥了,他昨天晚上在这忙到半夜呢!”
“那,你这腰也没好啊!是不是昨一晚上都没睡?”
其实昨天下午冬和的腰就开始频繁地疼起来,杨凡过来忙了一个晚上,又是按摩又是热敷,因为不方便用药物止疼,尽管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是,还没见效,冬和见杨凡忙得焦头烂额,又束手无策地懊恼,只好装着已经好很多,把他打发回家了。
“白天再睡也是一样的。”冬和虚弱地说,“你去给我弄些东西吃吧,我有些饿了。”
“洗个热水澡看有没有用?。”
冬和点点头。杨牧放了热洗澡水,把冬和放进浴缸。洗澡这件事,杨牧的确是争取了很久,冬和开始很坚持,可后来,他发现自己被热气一蒸,总是头晕,而洗完热水澡的感觉又实在是很舒服,就只要放任杨牧跟着。杨牧做的算很好,他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强迫过冬和,自己走到隔壁的卫生间就解决了。冬和每次都假装没看见,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障碍,最后的那扇门仍然关着。
“你在这里泡着,我去把拿早饭。”
冬和点点头,感觉自己被热水包围,那不能忍的疼痛的确有所缓解。杨牧根本不会做饭,他们的早饭都是固定在外面订的营养早餐,送外卖的每天准时送过来。午饭也是。
洗过了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冬和跟杨牧坐在桌子前。
“我上午有个会,下午就回来陪你。行不?”
“我真的没事儿。洗过热水澡好多了,你放心上班,不用为了我请假。”
可是腰疼并没有象冬和希望的那样减轻,相反,杨牧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冬和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都给冷汗打湿,手也紧紧抓着头枕着的扶手,指甲都要扣进去,嘴唇咬的快出血,压抑的呻吟不时传出。杨牧当时就慌了:“早上不是说好多了吗?这是怎么了?你疼了多久了啊?这样下去不行,得去医院。”
“哥,”冬和伸手抓住转身要打电话的杨牧的衣角,“别折腾了,教授不是说胎儿长大的时候腰疼是肯定的吗?你坐下来陪我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