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唐宋是在范韵订婚后才向你求的婚,毕竟是学理科的,逻辑思维能力就是强,一下就指出重点。
从时间上看,是这样没错。我不能不承认这点。
玮玮包了一块鸭肉,递给我,我道谢,刚塞进嘴里,他又发问了,如果我出现在唐宋之前,你是不是会给我机会。
鸭肉再酥美,也进不了胃里了。
脑子里出现了时间轴:
16岁那年,我遇上了唐宋。
17岁那年,玮玮遇上了我。
18岁那年,玮玮告诉我,他可能喜欢上了我。
19岁那年,我告诉玮玮,我确定爱了一个人三年并且用三年的时间也没有将他忘记。
是唐宋吗?我记得当时的玮玮这么问。
是的。也记得当时的我很诚实。
我等你,再三年,你能忘记他的。玮玮说。
可是没有,再过了5年我也没忘记他。
从16到24,整整8年,人抗战都结束了,我却没敢对自家丈夫说一声我爱你。
我大绮是真怂。
8
别提这些了,吃饭要紧,我忙张罗着,民以食为天嘛。
怀着赎罪心理往玮玮碗中夹了包好的鸭肉,岂料伸手容易回手难,玮玮一把将我手腕握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已婚女子和一英俊青年,再加上这一大暧昧动作,应该够分量上我们市的社会伦理新闻了。
睹此情状,我惊,愣住。
事情还有更遭的,就在这当,包房门被打开,服务员小姐端着一盘片好的烤鸭,用比较椒盐味的普通话说,先森,你们要滴鸭子来老。
睹此情状,服务员吓,愣住。
事情还有更更糟糕的,就在这当,我一眼望见洞开的包房门外站着一人,那通身的小邪气,不是和一是谁?
睹此情状,他沉默,愣住,那双眼睛里,带着四分之一的探究,带着四分之一的迷惑,带着四分之一的揣测,带着四分之一的精明,还带着四分之一的兴趣。
当下,我脑袋里只有两念头。
一,我大绮的数学真不咋地。
二,江湖,什么是江湖,到处都是熟人的地方那就是江湖。
四分之一就这么看着我,不躲也不避,双手环绕胸前,挺自在的,也难怪,毕竟奸夫□这四字中,人一个也没捞着。
幸好那门很快就被服务员给关上,减少了我更多的尴尬。
那个人你认识?玮玮问。
唐宋朋友。我诚实。
你觉得他会把这件事告诉唐宋?
实话实说,我不太清楚。
那你觉得,唐宋知道后,会在乎吗?
如果用武器来形容玮玮,他老人家一定是xm109狙击枪,那速度,那精准度,世界一流,直接击中我死穴。
我不做声了,两人就这么围着汤锅往嘴里塞烤鸭。
塞了好久,玮玮再度发话,三年,小绮,我再等你三年。
值得吗?我抬头看着他,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等我。
玮玮面庞硬朗,唇形轮廓如爱神之弓,那么你呢?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等他?
我哑口。
如果玮玮和我之间是一场游戏,那么我和唐宋之间连游戏也算不上——他甚至没有参与,自始自终,我都是输家。
被罚永远沉默,永远囚禁自己的情感。
人玮玮不像我,是一闲人,饭毕立马被召回研究所。
我回头就抓起电话向唯一通报这事,可电话那头唯一在那吱吱呜呜哼哼唧唧的,忒不干脆,活像是给我带了greenhat一样。
我一寻思,立马惊出汗来,能让自小便能单手捏死毛毛虫的唯一变得如同被捏的毛毛虫一样的,就只有那黑狐狸段又宏了。
赶紧着冲去唯一家,房门大锁不要紧,拿出备用钥匙开门一看,黑狐狸段又宏和红狐狸唯一果然在里面,看那样子,床单都不知道滚了多少回了。
怎么的?是偷情呢?还是旧情复燃?我一屁股在沙发边坐下,开门见山,不含糊。
唯一不说话,穿着性感的蕾丝黑胸衣黑内内在那啃杏仁,泛着珍珠光泽的小牙齿互相碰撞,发出格叽格叽的声响。
黑狐狸发话了,绮姐,我从法国给你带了双ChristianLouboutin,你上次不是说喜欢。
我声音淡淡的,谢了,喜欢也不一样要拥有啊。再说,人贝嫂穿的鞋子,我等凡人驾驭起来是有难度的。
既然喜欢,就要拥有,人活一生,事事拘束自己,多无聊不是。黑狐狸和我一样,话中有话。
唯一也不傻,都听明白了,没抬头看我俩,直接咬着杏仁,傲娇道,我累了,都退下吧。
也好,有话对黑狐狸说,我直接拉着段又宏出门了。
绮姐,我们没事,你别担心。段又宏打哈哈,一笑,卧蚕明显,积蓄无限黑色电力,他要是想向外发一下,估计很少女人能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