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又大鹏展翅了(6)
-声儿啊,回来时候帮我带一盒臭豆腐。
余声站起来,拎起他的旧羽绒服,居高临下看着江延,“我得走了。霍兰川要吃臭豆腐,现炸的。”
“我得回去给他炸豆腐。”
霍兰川他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第8章
余声近来就像公司的吉祥物,需要时候被老板带上,也不用喝大酒,露个脸就行。
老板是个中年秃头哥,脑门锃亮,却总苦大仇深。
但他现在不怎么愁了,听说是签了笔神秘的大单。
中午,余声跟同事下楼去便利店买快餐,在一楼碰上了来蹲点的江延。
“诶,声儿,你朋友。”
余声没溜成,他被同事卖了。
江延迎上来,满脸讨好的笑。
余声想,这就是以前勾勾手指我就春心荡漾的男人。怎么现在舔回来,就这么没劲呢。
果然,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起吃个午饭,”江延没用问句,“我有话说。”
余声没动,“你好像经常有话说,以前不是挺高冷吗?”
江延:“跟霍兰川有关的,听不听?”
行吧,打到七寸上了,余声想。
跟老板有关的事儿,还是得知道一下。这是作为一个合格员工的自我修养。
余声挑了一家日料店,很经济实惠那种。
所以,需要排队。
他们顶着寒风在外面排队,江延穿个薄大衣,面部表情告诉余声,他很冷。
余声心想,这就嫌冷了,霍兰川可是数九寒天能去冬泳的变态,你真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比性,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老板。
余声暗暗唾弃了自己,他现在总拿霍兰川不当外人的想法,很危险。
排了半小时,俩人终于进店了。
江延点了一大桌,拢共花了不到二百,余声很满意。
“快说吧,我一点钟要回去上班。”余声开始低头拌牛肉饭。
“你不是霍兰川第一个,在你前面,他有三四个,都是玩腻就扔了的,”江延道,“他还有个私生子,你知道吗?”
余声插在碗里的勺子不动了,像搅着一碗水泥,很费劲。
“我帮你联系好学校了,余声,回去读书吧。”江延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识趣地点到即止,“这也是余叔的意思。”
余声把碗用力往前一推,声调拔了高,“你去见我爸了?”
江延脸色有一瞬的凝固,“是,我托关系进去的。”
“王八蛋!”余声哐一下摔了勺子,米饭粒蹦起来老高,引来周围人侧目。
他们俩当年的事儿多让老余生气,江延比谁都清楚。后来他撇下余声,就像扔一件垃圾,老余在看守所里又气得掉眼泪,骂余声没骨气。
这姓江的居然有脸去见老余?
余声面色冷极了,“你要再来,我就报警。”
出了门,兜头一阵西北风,把余声吹难受了。
心尖上都像结了一层冰。
他摸出手机来,给霍兰川打电话。
响了三声,对方接了。
余声却怂了,瞬间挂断。
祈祷,霍兰川接电话只是因为手滑。
第9章
余声因为挂了霍兰川的电话,一连三天都没能离开老破小那四平米的床。
霍兰川真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他用了很多种花样来让余声认错,余声在过程中非常想两眼一黑厥过去,但无奈耐力太好,厥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仍旧是一条死鱼。
这天日上三竿,余声仍旧无法起床,整个人像被腰斩了一样。
霍兰川靠在旁边,认真审视了一下余声的惨状,问:“以后还挂我电话吗?”
余声少气无力地瞥他一眼,你好他妈变态啊。“不挂了,我错了。”他埋着头,企图闷死自己。
霍兰川满意了,起身把余声弄进浴室,清洗他养的咸鱼。
月中,余声要去监狱看老余,霍兰川老时间在楼下等他。
余声下楼,霍兰川正倚在车边抽一支烟。
“要吗?”霍兰川弹开烟盒。
余声垂下眼,“我不会。”
霍兰川收回手,冷笑。
余声看他一眼,笑什么?
一支烟抽完,两人上车,向郊外驶去。
冷不丁的,余声又想起来江延说霍兰川有私生子的事。
江延这王八蛋。
但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儿,余声纳闷了两年多。
“你为什么每个月都送我去?”
“我乐意。”
霍兰川用三个字,把余声给堵回来了。
千金难买我乐意。
行吧。
两年多前,老余收监,当天雨下得像江直树偷电瓶车那天那么大。
余声已经瘦得脱了形,他追着开远的车,哭不出来,也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