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三饼骂了一句。
“老五有女朋友?”单羽凑近陈涧小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陈涧也小声说,“平时在宿舍偶尔会打个电话……应该没有吧,听着也不腻乎……”
“那看来你也没谈啊。”单羽看了他一眼。
“什……”陈涧看着他,“我不腻乎吗?”
单羽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那您也就那样吧,一点儿不腻乎,挺清爽的。”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你这嘴怎么回事儿。”
正说着话,老五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陈涧看过去,发现老五一直举着的手机屏幕上,视频通话的画面没了,回到了私聊窗口。
但老五并没有放下手机,还是举着,脸上的笑容也还在,仿佛定格了似的。
手里的烟花还在喷着金光,他转了个身,继续说了起来:“好看吗?”
“靠。”陈涧愣了愣。
“失恋了啊这是。”单羽说。
老五脸上还保持着的微笑看得人心里有些发酸,陈涧转头看了看陈二虎,想问问知不知道他手下这位小弟是不是碰上什么感情上的坎儿了。
陈二虎跟他视线对上的瞬间突然像是下了决心似地直愣愣地往他和单羽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陈涧有些迷茫,这气势让他觉得是不是应该迎上去先给陈二虎一拳,先下手为强……
“单老板。”陈二虎叫了单羽一声。
“嗯。”单羽转过头。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陈二虎说,“我回去想跟我爸谈谈,等他酒醒等了很久……”
陈涧一听这话,犹豫了两秒,转身准备走开。
但陈二虎一把拉住了他:“不用回避,反正都知道,我家情况你也清楚。”
“哦。”陈涧站住了。
“聊通了吗?”单羽问。
“不知道,”陈二虎皱了皱眉,“我没有你那样的口才,有时候他一开口跟我吵,我就续不上话头了,不过今天我没让他开口。”
“嗯?”单羽看了他一眼。
“我拿个菜刀劈他床头上了,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他才能开口。”陈二虎说。
“嚯。”单羽挑了挑眉,看了陈涧一眼。
“你这……”陈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跟单老板学的,”陈二虎说,“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这算不算当面造谣,”单羽听笑了,“我用过这招吗?”
“就是不让别人开口。”陈二虎说。
陈涧叹了口气。
单羽是怼得别人开不了口,不是用刀劈得人开不了口,要劈也是用手。
←劈这里。
不见血,效果好。
“反正我今天话说完了,我哥早晚都会进去的,因为偷东西进去总比因为杀人进去强,”陈二虎说,“我不会去看他,他也不需要去,等我哥出来,如果还没改造好,我们还得共同抗敌……”
陈二虎停了停:“这么说行吗?”
“只要说了,都行。”单羽说。
“我也说了让他不要再到民宿来骚扰,否则我就劈他,反正我们家有暴力基因,豁出去了谁打谁也不一定。”陈二虎说。
陈涧短时间内第二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单羽都没能马上接住他这一句。
“你……”单羽清了清嗓子,“行吧,没事儿,新年了,跟你爸好好过好这个年。”
“嗯。”陈二虎点了点头。
那边老五突然吼了一声,仰天长啸:“啊——”
“哎呦这动静,”单羽吓了一跳,“陈二虎先去把老五劈了算了。”
“怎么了这是?”三饼跑了过去。
“没事儿。”老五把手机收回了兜里。
“啊——”胡畔正玩得欢,根本没管那边怎么回事儿,也仰起头尖叫了一声,非常嘹亮。
“哦吼——”孙娜娜也用手拢在嘴边喊了一声。
远处传来了不知道谁的一声吼,接着就河滩上开始此起彼伏地传来了叫喊声。
是附近的村民和镇上的人过来看烟花了。
“放大的放大的,快快快!小镇一家人,分享时刻到了!”胡畔连蹦带跳地往烟花旁边跑,“陈叔帮我挑个大的!”
“这个吧,”老爸笑呵地拿起一个,“我刚看了一下,这个有十发。”
“老五不会是被人骗钱了吧?”陈涧皱着眉想了想,“上回他抽烟被投诉的时候,说的是因为钱的事儿。”
“这帮人,”单羽叹了口气,蹲下找了块石头坐下了,“拉什么一把,我现在想把他们一个一个踢回去。”
陈涧笑了起来,蹲到他身边:“那我呢?”
老爸帮胡畔挑的大烟花被点着了,一串的金色和银色的花冲上夜空绽开。
“抓紧我。”单羽在他耳边说。
陈涧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带过去的一车烟花基本都放完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围观的人起码有百来个。
不少人都知道大隐的老板刚买了一堆烟花,都说明天肯定还有更牛的。
单羽本来想第二天再打电话让烟花老板送货过来,最后还是十二点多的时候给人家打了电话。
好在烟花老板还没睡,一看大客户电话来,立马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再拉一车过来。
一帮人回到宿舍还在讨论着,手机里都一堆视频,过夜都等不了,一刷新朋友圈,全是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