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抓着陈涧衣领往自己面前一拽,吻了过来。
夜风是冰凉的,唇是带着湿润的冰凉,鼻尖也是凉的。
但单羽身上的气息是暖的,呼吸是烫的,陈涧搂住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靠在了火炉边。
单羽整个人把他压到箱子上时,陈涧的手习惯性地想要往单羽衣服里摸,但指尖刚碰到他腰,感觉单羽的呼吸很短暂地停了那么零点几秒。
……手太冰了。
于是他只把手伸进了单羽的外套里,隔着毛衣在他背上用力揉了两把。
单羽松开他,退开了一步时,陈涧才往河滩那边看了一眼,因为孙娜娜的车停得过于随意,车头斜冲着河滩,那边的人看不到车尾这边的情况。
陈涧抹了一下嘴角:“醋还吃吗?”
“你居然还笑。”单羽说。
“……都同意合照了,总得礼貌地微笑一下吧。”陈涧转身身把箱子重新拖了出来。
“你自己看过那张照片吗?”单羽跟他一块儿把箱子搬了起来。
“没有,”陈涧说,“就刚你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看了一眼。”
“一会儿转发给你,你慢慢看。”单羽说。
“我不要。”陈涧说。
“评论很多呢,”单羽说,“我看了一下,人家拍的帅哥照里,就属你那张评论最多,好几百。”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陈涧问。
“早看到了。”单羽说。
“早看到了你今天才拿出来吃醋?”陈涧看着他。
“怎么了,我早看到了,从它只有三十多个评论的时候我就收藏了,”单羽说,“我就等着看看最后能有多少人……”
“你神经病啊。”陈涧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东西就得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吃醋,”单羽说,“我那儿还有好多别的呢。”
“干嘛非得今天拿出来吃醋啊。”陈涧问。
单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哦。”陈涧反应过来了。
想想又笑了笑:“我好多了。”
周乐成一直是温柔乐观的,对这个世界虽然不舍却也坦然接受,给认识他的人留下的更多的是希望。
感受到这一点,陈涧是好多了。
不过在把烟花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胡畔在抹眼泪,三饼的眼睛也闪着细微的光。
好在身后传来的摩托车引擎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陈二虎来了。
“二虎哥!”三饼冲他挥了挥手。
“催催催,我又不是不来,一直催。”陈二虎把车跟他们的摩托车并排停好,这是他的老习惯,大概是觉得这样比较能显气势。
三饼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突然想起来放烟花啊?”陈二虎问,“不是明天放的吗?”
“单老板说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老五很愉快,“没了再买,刚我过来的时候上游就有人在放了。”
“肯定没咱们的大。”胡畔拍了拍手,“赶紧的,先放哪个啊?”
“放俩大点儿的,”单羽说,“然后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三饼看着他。
“等看热闹的过来。”单羽说。
“对啊!”胡畔反应过来,“让大家一块儿看,我们又出出风头。”
“委婉点儿。”单羽说。
“大隐的快乐要跟大家一块儿分享嘛,”孙娜娜说,“小镇是一家。”
“……你比我强。”单羽笑了笑。
放烟花这种事儿,很容易把成年人变成小孩儿。
为了争谁去点火,三饼老五和胡畔居然要石头剪子布。
胡畔运气最好,轻松拿下了点火权,从三饼嘴里把烟拿了就跑过去了:“都准备好了没啊,我要点了啊!”
“留神脚底下。”老爸在旁边提醒。
“嗯!”胡畔点点头。
陈涧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夜空。
“准备好了,点吧。”孙娜娜说。
胡畔把烟头凑了过去,好半天也没动静。
“睡着了啊?”单羽问。
“烟差点儿灭了……啊着了!”胡畔喊了一声跳了起来,转头就跑,“妈哎——”
烟花筒发出了“嘭”的一声,一束金色的光芒飞向空中,消失在了黑暗里。
陈涧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黑色背景,两秒钟之后,黑夜里突然炸出了一朵金色的花,映亮了波光粼粼的河面。
一帮人举着手机,同时发出了欢呼声。
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
一共五发。
这玩意儿性价比也忒低了。
这个放完之后,就轮到三饼点火,他点的这个是彩色的花,红绿银相间,几发的间隔时间比之前的那个要短,但没有那个蹦得高。
就像在大家头顶铺开了一片彩色的星空。
陈涧一边拍视频一边跟着喊了几嗓子,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感觉眼睛有点儿发酸。
三个大烟花放完,大家开始分发小烟花。
老五大概是欢呼得太厉害,一边咳嗽一边拿举着一个小烟花,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对着自己:“能看到吗?我马上点给你看啊……”
“谁啊?”三饼问了一句。
“你等着啊……”老五没答他,满面笑容地对着视频,然后把烟花怼到三饼面前,示意他帮点火。
“给谁现眼呢?”三饼用打火机帮他点着了引信,小声嘀咕了一句。
烟花滋出火光的时候老五往旁边跑开了:“来了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