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毕竟练过,很有技巧的制住姜启荣,弄得他只能乱使蛮力却根本移动不了半分。姜启荣真生气了,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冲,却被拽的心里越来越堵,最后索性踹门,猛地几脚上去,浴室门都有些摇摇欲坠。
“小白脸你给我出来!敢做不敢承认!你他妈的有种就出来!你要不要脸!”不遗余力的踹门,骂着最解恨的话,可满肚子的怒气还是没地方发泄,这时侯,他只想拿刀把安炜民给跺了。
“你冷静一点儿!”高扬费力拽他回客厅,反手一摔扔在沙发上。姜启荣吃痛的闷哼一声,脸上是讥讽的笑,胸口气得鼓鼓的,大口喘着气说:“好,有种就别出来在里面呆一辈子。”
“阿荣你听我...”
“你他妈给我闭嘴!”急喘了两口气,“我听你说?我傻了我才会听你说!”
突然沉默下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神来往之间,高扬是无奈,姜启荣却是恨意:你做的也太过分了吧,我刚刚才走,你就直接把人带到我家里,你当我是什么?枉我之前还那么相信你,你这样脚踏两条船究竟是想干什么?
安炜民出来了,到底还是要面对的。
终于出来了,姜启荣坐直身子,斜着眼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对了,要把他跺了,要像切菜一样把这小白脸给剁了才能解恨。于是姜启荣闪进厨房,迅速拎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
安炜民倒吸了口气,高扬下意识挡在他前面——这已经不是姜启荣第一次拎菜刀了,高扬很清楚他的意图,对于他不喜欢或者痛恨的东西,他一向下手不留情;脾气一来脑袋一发蒙,做事完全不计后果没有理智。
果然,姜启荣抡起菜刀就劈过来。高扬上前挡下,他出招没什么章法力道又极猛,但自己制住他还是绰绰有余。姜启荣的进攻连连受挫,还被高扬抢过了凶器,最后只能赌气挥拳头上去。
眼见止不住他的怒气,高扬大力把菜刀□木质茶几上,姜启荣一顿,高扬指着菜刀说:“你不解恨是不是?那你拿刀砍我吧,只要你心里能痛快,你尽管砍,我绝对不躲。”
姜启荣愣住,然后好像突然泄了气,无力的低声说:“滚,你们俩都滚。”
“阿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我们好好说不行吗?”
“我叫你们立刻滚听不懂啊!”暴躁的吼出来,未等高扬答话,他就急急往门口走,“你们不走,好,你们不走我自己走,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门被粗暴的打开又哐的关上,高扬头都大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看看身后同样一脸苦涩与无奈的安炜民,说:“你今晚先呆在这儿,没关系。我去看看他,怕他出事儿。”
高扬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他只能开着车一路慢慢找过去,后来发现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决定直接去perfume,就算他不在,也可以找他那个朋友帮忙。
其实,他当时心里很怕。姜启荣的个性太强了,但凡受了刺激生了气,没人能预知他心里承受的程度,万一真想不开,后果就太严重了。
好在姜启荣没耍花招,perfume的角落里,他被笼罩在烟雾缭绕之中,仰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好像很痛苦。他手里拎着整瓶的酒,没有酒杯,就这样一口一口往下灌。但高扬好歹放下了心,慢慢走到他跟前。姜启荣此时很讨厌自己,即使在嘈杂的酒吧里,他依然可以非常轻易的辨别出他的脚步声,真是太贱、太可笑了。
所以他没有扭头就说:“滚,我不想看见你。”
高扬站定,这明明只是个巧合和误会而已。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我在路上遇见他,他没有地方住,难道我就坐视不理吗?”
“我说了你没必要解释。”
“我为什么不解释?这种事大大小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生我的气我容忍,但干嘛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说句实话,你明知道我跟他以前是什么关系,明知道我们到现在都还...喜欢对方,我又不是故意瞒着你,你说你生这个气有什么意义?”
姜启荣抽烟的手一顿,终于把脸转了过来,“你说什么?你们到现在都还喜欢对方?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他吃惊的看着高扬,高扬知道话说的狠了,但事到如今,除了说明白他也没办法。“我说过很多次,我们是朋友。”
“哼,你还说过你跟他也是朋友。”姜启荣顿了顿,抖了抖烟灰,说:“高扬,我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喜欢过我吗?”
高扬一愣,此时酒吧里突然放了一首很劲爆的舞曲,强烈的鼓点一下一下打在人心头,好像会跟着隐隐作痛。刺耳的吼叫,反而把他们现在的气氛衬托得更加苍白。姜启荣就那么看着他,无欲无求,烟圈在他周围袅袅升起,那张脸上除了疲惫,没有血色,没有表情,没有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