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非常安静,简宁对朱南的反应又非常敏感,即使没响动,也能根据前后情景判断出他在干什么,甚至能描摹出他的表情。每天如此,几乎成了条件反射,简宁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从坚决不能动,到在床上进行一些起卧练习,再到坐上轮椅到处转转,最后到可以在有人陪的情况下散散步,简宁的身体一点点恢复,终于收到了出院许可。
这次事故对他伤害很大,即使出院,也只能说勉强好了。医院列出整整一大张注意事项,操劳、生气、烟酒、做/爱、不规律作息是坚决禁止的。
身体大打折扣,怀孕的负重感和不适感非常强烈,走几步路都会累。八个月的肚子更具规模,好像根本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却怎么都无法卸掉,一举一动都好难受。
简宁甚至不确定是否能撑到生的那天,早知道就……
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朱南听完医嘱回到病房,见简宁坐在床边,面色凝重地盯着高隆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
“简宁,收拾好了吗?准备回家了。”
简宁抬起头,冷漠地看着朱南,“我们暂时分开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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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避难娘家 ...
简宁说暂时分开,无异于一记惊雷直劈朱南头顶。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好言相劝不可能让简宁回心转意、争吵也不可能。唯一一条路,就是顺着他。
简宁去跟爸爸住,朱南也回家找妈妈,一切糟极了。
这天是周末,简竞也在家,晚饭后简宁刚进洗手间,门铃就响了。
简竞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朱南。
朱南进屋坐下就单纯地聊天,问问简父的身体和简竞的校园生活。期间眼神在屋里飘来荡去,然而始终看不到简宁,他忍不住了。
“那个……简宁不在?”
简竞指了指洗手间。
朱南蹙眉,“进去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
简竞道:“不会,我哥每隔两天换一次药,每次都要好久,不知道是什么药这么麻烦。”
朱南了然,肯定是那个内置式安胎棒,接着就开始脑补简宁自己给自己后面塞东西的画面,啊……实在是,不可说不可说。身体有些燥热,他连忙切断思绪,继续一本正经。
十分钟后简宁总算出来,脸色红润精神恍惚,跟做完爱一样。
朱南头顶冒了个问号,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可惜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简宁一见到他就炸毛了。
“你来干什么?”
朱南舔着脸笑道:“我来看看你,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不用你管,请你出去。”简宁眉头皱成一团,大概因为累,一手撑着后腰。
“简宁。”简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太过分。
简竞也跟着劝,“哥,朱南哥刚来,多坐一会儿嘛。你们也好几天没见了,不聊聊吗?”
谁料简宁理都不理父亲和弟弟,上前一步对朱南说:“请你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朱南一愣,终于认卯,“好,我先走。我在楼下等你,你想通了就下来,或者打电话给我。”
“朱南哥……”简竞左看右看,简父也是一脸为难。
朱南起身道别,大步走出门,简宁也转身进屋。
两声门响,屋里霎时安静,简竞跟父亲面面相觑。
简父下巴点了点卧室门,小声说:“进去问问你哥,看他们俩到底怎么了。”
简竞事不关己道:“哥这几天一直板着脸装深沉,就刚才赶朱南哥走的时候说得最多。我去问他,肯定会被打出来,我不去。”
简父无奈地叹了口气,简竞跑到窗口一看,惊讶道:“爸,朱南哥真在下面!”
朱南靠在他拉风的跑车上,低头郁闷地抽烟。
简父来看了看,然而除了叹气,他也没辙。
简竞跑到简宁门口,敲了两声后朝里面说:“哥,朱南哥在楼下等你呢。”
里面没反应。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里面还是没反应。
“哎呀哥,夫夫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何况朱南哥都主动来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再这样下去就是你不对喽……”
“啪”地一声,简宁从里面反锁上门。
简竞舌头一绕赶紧停下,扭头冲简父耸肩,一脸“你看吧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第二天晚饭时,门铃声再度响起。
“站住!”简竞刚站起来就被简宁一声吼吓得坐了回去。
简竞小心地问:“万一是别人呢?”
简宁黑着脸说:“有谁会来我们家?”
简竞:“说不定是推销报纸的?老爸在家无聊,看看报纸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