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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85)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許渭用舌頭剔齒,嘖瞭聲:“可真麻煩!”
魏盛熠適才敷衍地挾上一筷後便停箸吃酒,聽著桌上那二人七嘴八舌也不插話,良久才又看向許渭道:
“許大人,史傢那事,您做的沒錯,可如若那趙汾狗急跳墻,您此刻恐怕已被鎖進大理寺獄瞭!大理寺獄裡頭百傢伸腳久泡不收,一聞全是腥臭腐爛。您聽過大理寺少卿付溪的手段沒有?大理寺後頭常堵的那條臭溝,塞的全是他砍下的殘肢斷臂。——大人您下回行事,還是小心為妙。”
許渭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手抖得握不住筷,隻能擱筷拭瞭汗,結巴道:“多、多謝王爺提醒,下官來日若有瞭主意,定先同您商量。”
“對瞭。謝傢一事可有何蹊蹺之處麼?怎麼至今還有人提?”魏盛熠偏頭問道。
“不知是誰又吃飽瞭撐的要嚇唬九傢呢!上朝時那些個昏官不分青紅皂白給宋小將軍扣髒帽,罵他裝神弄鬼嚇唬人……下官倒覺著不是他。”
“嘁!你說不是就不是麼?你有個屁的根據!就單看宋訣陵那輕狂無禮樣兒,我看就是他幹的好事!”許渭輕蔑地說。
“樞成元年承謝王之恩者,哪一個不感激涕零?他可是當年整個朝堂的恩主!渴望報恩者千千萬萬,怎麼就一定是他宋訣陵?——也對,你怎麼會知道這恩情有多深,你當年還在許府裡頭混吃等死呢!”白仁反唇相譏。
“你個……”
許渭剛要罵出聲來,便赫然撞瞭魏盛熠那對眸子。說來真是奇怪,那雙瞳子當中花色,分明檀褐更廣,瞧來卻是綠幽幽的,活似那些個要吃人的惡狼。
蘅秦狼子名不虛傳。
許渭的話噎在瞭嗓子眼,隻能咬牙垂瞭頭。
“沒人會想到謝王那麼一個忠義之士,行過十五載竟會成瞭亂臣賊子!”白仁見那許渭無言,先是幸災樂禍,繼而想到謝封際遇又嘆起氣來,道,“謝王謀逆已是板上釘釘,咱們還是別談瞭罷!”
許渭人機靈,一下便又逮著瞭話頭,道:“唉!真不知那謝封在想什麼,他都封王鼎西瞭,榮華富貴還不夠他享?”
“鼎西窮得要死,就沒幾戶鐘鳴鼎食的人傢!當年我在鼎西當瞭一陣子縣官,謝李雙王都在飲風吞沙,何談大富大貴!”白仁忿忿道。
“嗐!聊死人可晦氣!”許渭見討不著好,要岔開話題去。
白仁卻惱怒地瞪瞭他一眼,罵道:“你許傢祖上全是活人?你逢年過節拜的不是死人?說什麼晦氣不晦氣?!”
許渭一時間自辯不得,隻好訕訕灌瞭杯酒。
“是麼?”魏盛熠沒管二人後頭爭論,反捉瞭前言繼續問,“聽白大人意思,是覺著這謝封乃被逼而反?”
“是。”白仁道,“……算瞭,聊這事兒幹嘛?如今當務之急解決洛皇後的事兒。”
“那人怎麼瞭?”許翟問。
“能怎麼?有喜瞭!”
“什麼?!”許渭拍桌起身,急迫道,“你瞧過禦醫和宮人沒有?可有能夠下手的地兒嗎?!”
白仁尖聲:“我瞧?你怎麼不瞧?!我告訴你,在這些地方動手根本沒可能!今兒那些個禦醫軟硬不吃,至於宮人,不是從洛傢跟來的丫鬟,那都根本近不瞭洛皇後的身!”
“坐山觀虎鬥罷。”魏盛熠啓唇。
那白仁和許渭愣瞭愣,都笑起來:“王爺好計謀!”
魏盛熠這是要等太後動手。
***
幾日後,那洛皇後懷瞭龍胎的消息不脛而走。坊間津津樂道,那些個心高氣傲的太學生更是按耐不住,一個個的都擠進茶館酒傢信口開河,大談國政。
宋訣陵跑茶樓吃茶去時,恰好撞見過那麼一回。
樓下一幹太學生張口閉口皆是龍子已定,如今若留著歧王那蘅秦賊子,隻怕會從中作梗。他們這些有識之士皆應披衣戴甲,血濺歧王府!
宋訣陵的桌恰好挨著茶樓二層闌幹,他垂眸瞧著那群太學生,滿臉戲謔:“一群隻在經書裡讀過大義的井底蛙,還真以為自個兒能改天換地!”
“公子,那些太學生褻瀆歧王,以下犯上,來日叫衙門逮瞭,治重些恐怕要殺頭,可要屬下到下邊跑一趟麼?”欒汜道。
“別,”宋訣陵笑道,“你攔瞭,誰唱戲給我聽?”
一人立在宋訣陵桌前不遠,他將手搭在木闌之上,俯視著下頭高聲語天者。
那人雖著一身緋衣,通身卻不見半分血色,初看還叫人覺得漂亮清秀,再看唯覺可怖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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