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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500)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喻戟掰開他的手,說:“侯爺要罵就罵,莫再同我道些虛的!對瞭,林題安排人手盯瞭那付溪,他如今依附薛止道不假。你若是攻去繾都,他那隴西節度使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倆州守備軍齊齊攻來,你難免吃不消。”
“我也得吃到他,才能吃不消啊!”季徯秩笑著,“隴西側畔的陽北道四州,難道是擺設?更何況隴西二州裡頭的巽州,可還住著位蓄勢待發的饑犬平王,他付禾川若敢將兵力全部集中於我身,他便要大意失巽州!”
“可巽州背靠壑州,如今溫與賀漸可謂是殺紅瞭眼。”
“受人脅迫罷瞭,能言幾筆忠呢?”
喻戟瞅瞭他半晌,末瞭含笑上手撚動他的衣衫,說:“哈……大病初愈,還著這般薄的衣裳……”
他還說:“季徯秩,你真是失心瘋瞭!”
季徯秩顰眉,屈指點瞭點眼角,裝腔作勢道:“喻大將軍這般的關心我,我的心髒跳得好似要飛。”
“我給你廢瞭它。”
“噯這可不行!”季徯秩一面笑著,一面上馬,說,“阿戟,同你說件事兒,你可千萬不能動手動口打罵人……”
“侯爺又要說什麼好話?”喻戟平靜地看著他。
“嗐,雖說適才瞞瞭你很是對不住,可我是因著怕你傷心才說我明兒才走——我即刻便要啓程奔赴繾都。”
“你、”喻戟的嘴角不受控地耷拉下來,他說,“季況溟,你!”
季徯秩坐高馬,為著輕便,此刻還未披甲。那衣衫照舊是殷紅,然其容顏卻是蓋去一襲藏銀鏽鳥的華袍光彩。
他皺瞭清雋的眉,回身沖喻戟溫笑道:
“阿戟,你知道咱們五人中,我最寶貝的是何人麼?我同你說,咱們當中我最敬千平哥,恨不能在他面前俯首稱一世的臣;我最喜阿焺,總想同他窩在一處,談一輩子的天;我最疼盛熠,見著什麼好東西都想贈予他;可我最是珍視你,總想見你,無時不刻不想見你。哪怕知曉你騙我那麼些年,我依舊無法將你拋下,就連像對待盛熠那般,同你大吵一通都辦不到。——所以,阿戟,你要活著,好好活著,在這稷州,在我的梓鄉。
“阿戟,此地一為別,便是陰陽千萬裡。我若不能歸,你要叫我瞑目;我若能平安歸來時,我要這兒看到你。至於你要在這稷州做的麼……莫忘隔個幾日到佛前為我點香祈福!”
季徯秩說罷遞去個明媚笑,那霜月白也很懂事的,不待喻戟張嘴,便自顧帶著他主子奔遠。
這時那些個早早便藏起來諸兵士才自林間鉆瞭出來,跟在季徯秩身後揚起一路的塵土。
喻戟沒有悵然地盯著那漸趨遠去的人馬,隻照舊掛著笑耷拉著腦袋。他垂頭思忖好一會兒,才擡頭問姚棋:
“心不誠者禮佛可行嗎?”
***
稷州風小,北境的朔風卻如同猛張嘴的蛟龍,恨不能吞去世間一切。
面朝北風迤邐前行已久,這會兒悉宋營中將士皆是憔悴不堪。
又是接連幾日未闔眼,他們已抵達那老狼伯策的巢穴之外。裡頭燃燒的篝火被堆得很高,叫那些個在風雪中凍瞭好些時日的宋傢軍,單是瞧那麼一眼,便覺著身上寒已然化解。
宋訣陵睨著那營帳半晌——自轅門看去,能望見頗多人馬。
燕綏淮此刻折瞭鞭子就立在他身旁,他緊蹙眉頭,說:“我心裡尤其不安,我總覺得這營帳有詐。”
“嗯。”宋訣陵擡靴踏著一地碎瓊亂玉,說,“近門處燒得火光極高,可向後眺去,卻猶見帳上雪。——這多半是個拿來伏擊人的空營,至於裡頭究竟藏著什麼,不進去恐怕沒能知道。”
冰河早已隱沒於身後,此處再不見遊魚飛鳥。燕綏淮的濃眉擰得很緊,他覷著宋訣陵,說:“你既然也看出來瞭,為何一副要前沖模樣。”
宋訣陵挑眉看向他:“我也覺得有詐。”
俞雪棠適才趴身在馬上小憩,這會兒坐起身舔瞭舔幹燥的雙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麼……嘖,真真難辦。”
“你當真要去?!”燕綏淮瞪著宋訣陵。
“這事咱們不是早說好瞭嗎?訣陵哥走中路,要直沖向前。”俞雪棠驅馬插進二人之間說,“當時你已經哭得夠多瞭,甭再叫嚷!你二人不準吵!”
“我沒想吵,可是你看他明知是陷阱,卻還心甘情願地要往裡頭栽……這難道像話嗎?!”燕綏淮厲聲道。
“他不是說瞭,他覺得是伯策在其中佈瞭新局的麼!”俞雪棠被燕綏淮說得也提瞭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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