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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497)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薛止道背手身後,見狀才又補上一句:“那二位大人如今是顏沈二傢骨,若是連他倆也折瞭,他顏沈二傢的的經脈髒腑是一個也活不成……那二位才幹出人,薛某若是計較他們今朝身在曹營心在漢,來日難免後悔顧小失大。”
溫漠聲:“養狼為患,自取滅亡。”
薛止道舍不得似的眺瞭那走遠的二人一眼,這才溫溫道:“這夜雨來得著實急,溫大將軍與其陪薛某在這兒淋著,不如快些進屋歇著罷。”
***
隆冬將至,薛止道在攻破繾都第二日便下令籌備新帝登基之事。然政事堂裡頭,除卻梅、洛二人外,皆抱病窩府。
薛止道沒過問。
三日後,天色雪青,受位禮晚些時候便要啓辦。
亂局當前,這受位禮又辦得匆忙,十六州不少邊臣無法趕至,就連這繾都臣子也來得稀稀落落。那薛止道便在青磚上駐步,笑著要宮人帶著些薛兵,將那些個抱恙的好大人們挨個“請”過來。
這回薛止道大動幹戈把那些個固執的大人請來,沒來的多半已見瞭閻王爺。待到那些個能來者皆到來時,已然誤瞭吉時。
薛止道隻端端立在數階之上,不以為意,見韓釋點頭,便示意儀仗隊起步。
薛傢改姓登位,百官皆是頭一回見著個不登壇受禪的異姓帝王。那些老的少的,個個瞪著眼,含著聲,勉力不露驚惶。
薛止道拾步而行,在千千灼目前接過韓釋端上的半玉璽。
朱紅宮墻上停瞭隻山雀,那小畜生啁啾不停,那百官卻瞧著瞧著在面上掛瞭幾條淚痕,卻又不敢放聲抒亡國痛,僅能如啞兒般仰起頭,悲慟地在心底嘶吼。
先前人人嫌惡魏盛熠,如今那高門薛傢要換天,他們卻變作瞭淚水人兒,似乎髒血冠著魏姓還是比貴血冠著他姓來得好得多。
薛止道面上始終擺著從容,依著刪繁就簡的儀禮迅速走盡瞭這一登臨九天的必經之路。
禮畢,青磚之上跪滿瞭那些個心不甘情不願的魏傢臣。薛止道轉動著半濁半清的眼眸,掠過沈顏二人,又看過洛顏倆人,直盯住瞭那遲遲未跪的史遲風:
“愛卿,你不跪麼?”
“狗屁的賣國賊子,要叫老子拜你這下作蠢驢,老子不如尋個茅坑跳瞭!”史遲風袖一甩,指頭已然指向瞭那新帝的鼻子。
薛止道未顯錯愕,僅僅佩服地把他端量,笑道:“鼎東落雪之大,可不單單是壓枝。如今局況,史愛卿可要三思而後行。”
史遲風攥拳半晌,末瞭被沈複念挺身扯瞭回去。堂上梅觀真略略動眉,不知這二位又是何時攀上的關系,便傾身去問瞭洛仲。
洛仲瞥瞭上頭那紫天,用唾沫潤過嗓,這才低聲道:“前些日子薛傢軍攻打繾都,沈大人消失的那一陣子,同那些個擁立薛侯者抗爭的便是他史晚松,怕是同道之人。史大人說起話來,話糙理不糙,很叫人信服,若非薛侯動作快,恐怕那些反水的太學生又要叫他給帶跑。”
“原來這心比天高的,亦甘心當那江臨言的狗。”
洛仲磨靴不言,腦袋垂瞭又垂,似乎是在認同,又像是在否認,儼然行瞭錯事模樣。
外頭天兒在經臨幾陣雨雪後,明凈如洗,這繾都裡頭的人心卻如亂麻一團。
此時已是年末,距新年不至兩月,可薛止道仍執意要換年號,叫著嘉平末年一朝改作瞭“永禎初年”。
***
翌日。
早朝在一片迫人的靜謐中散去,薛止道立在高臺上,看紅紫青袍的官兒們步履匆忙。
薛止道繼位後,並未迅速插手百官糾察,隻下瞭頭道旨意,叫韓釋從段青瑲那死人手裡接過瞭中書令的魚符。
韓釋陪他立在寒天裡沐風,吹得老臉都凍作霜打的茄子。韓釋問他:“陛下今兒已然即位,除瞭重組禁軍及與蘅秦談和諸事外,冊封皇後及太子之事也該盡快提上來瞭。自古女人孩子最易安人心,夫人淑德,小侯爺又乖巧,若是趁著火頭獻上這兩美物,定然能叫……”
薛止道搖頭,說:“不急。”
不急?哪裡不急?
眼下新皇登基,諸人不能窺伺帝位,便都眼巴巴地挪眼向東宮。如若來日魏景聞回朝,隻怕諸位老臣又要叫嚷著要立其為太子。
韓釋憋著那些話,在袖裡兜著手另起話頭:“傳聞常修與林題如今一個在震州攛掇百姓揭竿而起,另一位忙著把陽北道四州竄一塊,一塊烤來吃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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