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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405)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你既不要為師葬在你這兒,也不要心肝兒入贅你傢,那為師來日把你倆拉進宮來養作男寵罷,咱仨天天窩在後宮下棋。”
“光下棋不得勁兒,再吃吃酒罷?”李跡常笑說,“不然不夠醉生夢死。”
江臨言點點頭:“有道理,來日史冊上咱仨名字並列啊,寫個荒淫無道——千古昏帝。”
李跡常笑著補充:“師兄弟共侍一夫——萬年妖臣。”
他二人笑得開懷,卻倏地在某一時刻不約而同地止瞭笑。
碗沿的乳茶珠凝在一處,落回碗底。
江臨言拍瞭他的肩出去,說:
“續舟,你說誑時,顰眉總無意間將左眉梢壓低。”
第142章 桃花郎
沈長思戀榻,榻不熟睡不好。今兒換瞭個地方,自然是死活睡不著。好容易睡瞭,三更半夜又被要命的魘夢給驚醒。
他被嚇得直喘氣,那辛莊明卻躺著涼席睡得安穩。
辛莊明同他不大一樣,是點燭睡不好,非把燭熄盡不可。夜晚這帳子裡黑不溜秋,沒瞭月光照拂比外頭更暗些。沈長思將汗濕的碎發別至耳後,隻艱難地摸黑去傾瞭杯水吃。
水自喉結滾下,他的心也隨著舊憶驀地沉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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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
魏·繾都
剿匪事成,沈長思奉旨歸京。然其受召入宮卻不是在那群臣俯拜的早朝,而是打更人敲鑼的亥時。
南邊正逢梅雨時節,見雨要比見日月多得多。外頭風雨飄搖,殿裡卻溫香暖和。魏盛熠高坐龍椅,昔日長袍官朗聲進諫的朝堂被勾欄裡頭的低賤身子給填滿。
聽不著朝拜之音,隻聞箏鳴,身姿妖嬈的舞姬將足尖落在昔日群臣膝跪之地。那群腸肥腦滿的閑大人高舉著酒杯,靡靡之音將人的硬骨頭都給催軟。
——那殿中還有沈長思他爹,他二叔。
沈長思這不知所以然的桃花郎將就這麼被放進瞭那聲色犬馬當中。
他爹沈印面上不大明媚,似乎並不樂見這般歡宴場面,這會兒方覷見他的長子,更是倏地垂瞭眸子,連愣神的功夫都省瞭,不知是因著待其孽子的輕蔑,還是因著愧疚。
沈長思避過那些個伶人,隻跪下要彙報剿匪一事。魏盛熠卻擡指至於唇前,隨即喚人捧來一把箏,說:
“上回沈卿裂琴敗瞭朕興,今兒宮宴正至酣濃時,沈卿卻又提劍上堂要同朕論公事,實在是不識好歹……不如今兒就由沈卿親自撫上一曲,為滿堂助興?”
沈長思面色鐵青,卻唯有低聲應允。宮人匆匆上來為其佩義甲,沈長思將甲落在箏上時,卻是被怒火沖撞得抖至指尖。
他強忍心氣,隻撫瞭一曲秋江弄月,然因當下心浮氣躁,揺指時叫曲子斷瞭些許。魏盛熠算是門外漢,自然辨不出曲子好壞,聽得高興瞭,便擡指喚人來給沈長思卸甲,笑說:
“這般清麗的曲兒,沈卿披這般重甲著實不合適!——來人,為沈大將軍卸甲!”
聖命如此,沈長思不能反抗,便當著朝臣之面被卸得隻剩瞭條薄衫。
濕風打進殿來,宛若水霧驀地撲濕瞭他的膚。他這般衣冠不整跪於殿中,半分不似個功臣,反而更像個袒胸露臂的罪人。
魏盛熠緩緩下階,隻捏住瞭沈長思的下頜往他嘴裡灌進一杯酒。沈長思眼神空洞,恭順至極地任那人灌瞭去。
這酒樽深,一口喂不盡。魏盛熠卻是不待沈長思吞咽,隨心一股腦地向下傾倒。美酒自嘴角溢出,淌過頸子,將他的薄衫也給澆濕。
在那紅紫花綠袍衫間,他像隻淋濕的鶴。
然而魏盛熠顯是沒打算放過他,方拋下酒樽,便又將指滑在瞭他的喉頸上。魏盛熠俯視那人良久,這才又戲謔道:
“沈卿甚美,撫琴尤妙,今兒封作‘常安侯’,增俸銀祿米各三十。”
群臣咋舌,那桃花郎君深吸一口氣後便跪俯於地,高呼“謝主隆恩”,唇被貝齒碾出瞭幾抹殷紅。沈長思謝過瞭,攏住那半濕薄衫,哈哈大笑著出殿去。
“常安侯啊,多漂亮的封號,名我固當!!!”
沈長思慢騰騰地挪步,笑得癲狂。
他褪去重甲,頎長身掉瞭好些氣勢,衣薄露重,似乎下一刻便要栽倒在殿外風雨之中。
沈印忙不疊起身將頭磕於殿中,連聲替沈長思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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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侯麼,好封號。”徐雲承用茶蓋撥瞭茶沫,朝那監軍判官呂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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