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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隻是丫鬟,可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就算扔在路邊她都不會看一眼!
何秀才被噎得心裡一堵,連忙解釋:“我隻是太思念珍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其實是因為他近來隱約察覺珍娘有意無意的躲著他,雖然兩人見面還是一樣情意綿綿,但他做賊心虛,難免多想。前些日子管傢搜查闔府上下所有仆人,說要揪出偷盜小姐首飾的賊人送官。雖然最後這事不瞭瞭之,何秀才仍然害怕,擔心珍娘會不會懷疑到他。
他自覺做的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但隨著婚期愈近,他更害怕事情有變數。
隻要成瞭親,就算珍娘日後發覺,可惜木已成舟,難道她還真敢把自己的夫君送官?
為瞭籠絡珍娘,他才不得不瞞著府裡其他人偷偷與珍娘見面,美名其曰思念過度,以為還可以這樣哄騙下去。
如果放在以前,珍娘聽著他的這些甜言蜜語的確欣喜,巴望著早點成親,日日與他不分開。
可現在……
她借著月色看清瑞郎的臉,根本分辨不出他眼裡的深情到底是真是假。
“我有些累瞭。”珍娘垂首,藏在袖子裡的手默默握緊,低聲問:“前些日子我丟瞭不少東西,雖值幾個錢,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唯獨有個鎏金荷花簪,那是我娘生前最心愛的寶貝,這麼多年我一直小心收著,唯恐弄壞丟失。自它不見,我心情鬱鬱,總是不安。”
她說著重又擡頭,目光灼灼盯著何秀才:“你可曾看到過?”
何秀才心裡咯噔一聲,連忙搖頭:“這些女子的東西,我一介男子怎會見過?況且你知道的,我從不往你的閨房去。”
在他倆身後,小荷站在假山陰影裡翻瞭好大一個白眼。
不要臉。
這敗類不僅配不上她傢小姐,連那桃葉村的那位喬公子也是配不上的!
真不知這賤|人到底哪裡好,惹得兩個大美人將他當做寶!
最後一絲希望泯滅,珍娘一顆心慢慢回落,默不作聲擡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她做好瞭選擇。
第48章
又過瞭幾天,連日的陰雨天終於放晴。
田裡的水渠也挖好瞭,喬溪一刻不停的和沈三郎開始插秧苗,根本空不下來,每晚回傢簡單洗漱倒頭就睡,累得連夢也不做。
而長期過度勞作帶來的後果就是,他的頭痛病又犯瞭。
沈夷光在床邊寸步不離的守著,端瞭湯藥親自喂他吃。然而病中的喬溪不同以往,本來頭痛就很難受,嘴裡還得喝那麼苦的藥汁,死活不肯張口。
沒辦法,沈夷光隻能不停耐心哄勸。他一個常年邊關打仗的武人,拿的都是刀槍劍戟,結交的也大多是粗人,哪懂如何哄人,絞盡腦汁幾乎將畢生能說的軟話都用上瞭,可惜收效甚微。
然而被病痛折磨的喬溪就是不願配合,任沈夷光說破嘴也不為所動。眼看碗裡剩下的半碗的藥又涼瞭,他隻能選擇倒掉,然後重新再熬。
回頭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喬溪,沈夷光深深一嘆,伸手捏瞭一把他臉上的軟肉。
平日中氣十足兇悍潑辣,人前一分都不肯輸,誰想生病的時候卻這麼能鬧騰,一點都不乖。
然而沈夷光拿他毫無辦法,打不得罵不得,又舍不得粗暴的把湯藥灌進去,隻能好生伺候,比那下人都不如。
因為著頭痛發作,喬溪在床上又結實躺瞭兩天,人徹底老實瞭。
他懶懶散散的靠在床頭,兩眼放空魂遊天外,無比懷念前世自己那壯如牛虎百病不沾的健康身體,那時的他就算一天同時做三份兼職都不覺得累。哪像現在,稍有風吹草動就躺下,比小竹子還柔弱。
說到小竹子,那孩子剛才還來看過他。不過因為顧忌三郎這個天乾,身為地坤的小竹子總是很怕他,坐不瞭多久就走瞭,兔子一樣溜得飛快。
喬溪不由嗔怪道:“你能不能別嚇他?”
沈夷光端著新熬好的藥回來,嘆氣道:“……我沒有。”
小竹子如今才幾歲?他又不是瘋瞭,去打壓一個那麼年幼的地坤。而且每次小竹子來,他都刻意回避不見,就是不想嚇到別人。
但屋裡到處殘存的氣息依然讓小竹子不安,這也不能怪他。
而且自初次雨露期後,沈夷光總是控制不好自己四處洩露的信香,沒辦法像從前一樣收放自如,困擾瞭許久。後來他偷偷去問瞭林大夫,林大夫說可能是前些年他的雨露期遲遲不來造成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