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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72)



好容易熬到天黑回來,喬溪累得快癱瞭。

不過去這一次也不是全無好處,他摸瞭摸口袋,都是那些叔伯嬸娘給的“壓歲錢”。起初他不好意思要,但是長輩們堅決要給,他也隻要收瞭。

到傢以後,屋裡漆黑一片。

喬溪不禁納悶,難道那兩人還沒回來嗎?

岑兒是小朋友可以理解,又跟著一群孩子玩瘋難免忘記時間,但沈三郎是怎麼回事?他難道也忘瞭回傢?

他小心在屋裡摸黑前進,終於從抽屜翻出火折子點燃蠟燭,微弱的光亮驅散瞭滿屋的黑寂,總算能看清東西瞭。

喬溪把火折子放回去,轉身又覺口渴想倒杯水喝。誰知轉頭看到床邊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坐著,嚇得他差點失聲尖叫。

“誰!!!?”

他渾身汗毛倒豎,順手抓起桌上的剪刀悄悄往門邊退,試圖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逃跑。

然而當他退到門邊,眼睛也適應瞭室內昏暗的環境,漸漸看清瞭床邊人是誰,頓時松瞭口氣。

“……沈三郎你有病啊!”喬溪罵起來,虛驚一場後把剪刀重新丟回桌上,仍然心有餘悸:“你在傢怎麼不點燈?黑燈瞎火一個人坐著也不出聲,知不知道很嚇人啊!?”

他嘀嘀咕咕罵罵咧咧的抱怨,沒註意到打從他進屋開始到現在,沈三郎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過瞭半晌,喬溪身上的冷汗褪去,他才回神:“你怎麼不說話?”

良久,沈三郎的聲音低低傳來:“沒什麼。”

他的嗓音嘶啞幹澀,渾身像是被抽走瞭全部的精氣神,語氣完全不似往日沉穩。

喬溪詫異道:“你是生病瞭嗎?怎麼聲音啞成這樣?”

沈夷光默默搖頭,又問:“岑兒呢?他可與你一起回來瞭?”

“我沒見到他。”喬溪回道,“估摸著是和福哥兒他們玩得太開心瞭。”

沈夷光又一陣沉默,接著緩緩起身:“我去找他。”

誰知還不等喬溪說話,下一刻沈夷光就這麼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喬溪手忙腳亂把他拖上床,這才發現他的體溫很高,渾身火爐一樣發燙,趕緊擡手在他額頭試瞭試,果然發燒瞭:“生病怎麼不早說?快躺著!”

他拉過被子把沈夷光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想著去把林大夫找來,才剛要動身,手被人死死拉住。

“……不用。”沈夷光還未完全失去神智,迷糊中掙紮著還想起身:“我去找岑兒。”

喬溪氣得想罵人:“成天岑兒岑兒念叨,他那麼大小孩,過瞭年都十歲瞭,難道還學不會照顧自己嗎!?”

“他和福哥兒一群小孩在村裡待著能出什麼大事?”

“倒是你自己!都燒成這樣瞭還不肯看醫生,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

“你要真想死,千萬死我床上!晦氣!”

他嘴上罵得刻薄,手又掙脫不出,終究拗不過沈夷光這頭病中的倔驢,隻好哄他道:“好好好,大哥。我現在就給你去找你大外甥,行瞭吧?”

聽瞭他的保證,沈夷光這才松手。

他其實早在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身體的異狀,但因為當時太過傷心悲痛,沒能及時感應,等喬溪回來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沈府覆滅已成定局,無可挽回,他心中再如何悲憤也無濟於事。

他先是失去姐姐與母親,後來是父親兄長,而今又沒瞭妹妹和侄兒,絕不能再失去外甥。

岑兒已經是他在這個世上僅剩的唯一血親瞭。

沈夷光意識漸漸模糊,喬溪正要出門,誰料岑兒自己回來瞭。

他果然在外面玩得開心,拎瞭一大堆戰利品進屋,小臉小手髒兮兮,眼睛卻比以往都要亮,高揚著聲音喊道:“小溪哥哥!舅舅!”

天真的孩童一步三跳跑進來,小髒手裡舉瞭個醜泥人炫耀:“是我自己捏的!”

“哇你真是好棒棒未來藝術傢宇宙第一小天才!”喬溪懶洋洋敷衍他:“你在這守著你舅,等我回來。”

說完他火速跑出門。

外頭天徹底黑瞭,喬溪提著燈疾步走在鄉間小路上,幸好他對村裡每條路都很熟悉,輕車熟路摸到林大夫傢。

可是小竹子如今情況不好,林大夫不能隨意離開,喬溪於是把沈夷光的癥狀大致描述瞭一遍,又說:“應該就是風寒發燒,吃點藥就行。”

林大夫因著沒有親自問診,隻聽喬溪口頭幾句,也以為是尋常發熱,隨手開瞭藥,叮囑瞭幾句如何照顧發熱病人的註意事項,又道:“你自己身子也不大好,當心別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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