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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讓喬溪把腕子伸出來,右手搭上去把脈。自從他懷孕,每隔三五天林大夫就要過來看,確保喬溪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安好。
沈夷光在一旁屏息等待,直到林大夫收回手,才緊張問詢:“如何?”
“很好。”林大夫點頭,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盯著他,讓他少偷吃。”
喬溪臉上一紅。
雖然林大夫總叮囑他要少吃控制,可開瞭胃口的喬溪實在很難把持,他看什麼都想吃兩口。再加上陶音常帶小零嘴來陪他,所以他一日三餐之外還偷瞭不少嘴。
忙著投喂的沈夷光一臉茫然:“可他吃得根本不多。”
“那要看跟誰比。”林大夫涼涼的說。
三郎的飯量即便放在村裡,跟那些身形彪悍的漢子們比,也是很夠看的。以他一頓八碗不夠的飯量,當然不覺得喬溪吃得多。
“他這還不到五個月,如果吃得太多,將來孩子太大,不易生産。”林大夫很少一口氣說那麼多話,嚴肅的說:“你若不想他到時受苦,就該狠下心。”
沈夷光點頭:“我曉得瞭。”
趁著林大夫和沈夷光說話的空當,小竹子趴到喬溪的躺椅旁,漂亮的鳳眼幾次瞄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瞭?”喬溪問。
小竹子雪白的門牙輕咬下唇,猶悄悄地問:“岑兒還好嗎?”
“他做瞭皇帝,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出來瞭?”
喬溪摸瞭摸他的腦袋,輕聲嘆氣:“做瞭皇帝,就沒有自由瞭。”
小竹子眼中滿是失落,不死心又問:“那我能去看他嗎?”
喬溪哪裡懂這個。
別說小竹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岑兒。
這邊一大一小對坐傷感無言。另一邊,沈夷光將林大夫帶到院中一角。
他估摸這段距離小竹子應當聽不到他們對話。饒是如此,沈將軍依然謹慎,窘迫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林大夫大大方方的說:“若你想問同房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喬溪已經出瞭三個月,隻要你們不過分,就不會有問題。”
“而且喬溪月份漸大,他和孩子會比往常更需要你。畢竟對他們來說,天乾的精元也是最好的養分。”
沈夷光:“……”
林大夫似乎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麼驚天動地的言論,又道:“你二人的閨房樂事,我本不該多管。可是這麼冷的天在院裡胡來,喬溪會染上風寒病。”
沈夷光沒想到他連這都看得出來,尷尬問:“你怎麼知道的?”
“用眼看。”林大夫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一進門就察覺那兩人面容不自然,尤其喬溪的嘴唇紅腫濕潤,一看就是剛被人盡情采擷過。三郎的脖子上還帶著曖昧的痕跡,他想裝沒看到都不行。
一心修仙問道的林大夫其實不太理解,那等事果真如此令人癡迷嗎?
身為一個醫者,林大夫對任何自己不瞭解的東西都抱著極強的探知欲。更別提喬溪和三郎這對野鴛鴦簡直花樣百出,一個天乾一個中庸,硬是生生打破常理造出個孩子,怎麼不算逆天改命?
林大夫的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要不是身份不合適,他真想探個究竟。
把完脈確認平安,林大夫和小竹子沒有留下待很久,還婉拒瞭喬溪留他們吃晚飯的提議。人已走到門邊,林大夫想到什麼半途折返回來:“若是你決心去京城,記得告訴我。”
喬溪點頭:“好。”
看著林大夫和小竹子漸漸走遠,喬溪感慨道:“林大夫看著冷漠,其實是個熱心腸。”
“是。”沈夷光點頭,“我那位姓謝的朋友也多虧瞭他醫術高明,不然就死在趙昱手裡瞭。”
喬溪想起自己在天牢裡,那個與他隔著一道墻,話又多又密,自稱和沈夷光多年相熟姓謝的男人。畢竟也算共患難的獄友,聽說他沒事,喬溪也很高興。
有瞭林大夫發話,有些事放心大膽多瞭。
晚上熄瞭燈,兩人自是一番親熱。雖然三郎全程都在小心不要壓著喬溪的肚子,幾乎沒有完全發力,奈何喬溪藝高人膽大,比懷孕前更纏人,害他差點把持不住,直至後半夜才鳴金收鼓。
喬溪抱著肚子心滿意足,沈夷光點瞭燈,拿著熱帕子給他擦洗身體。
屋裡燃著火盆暖融融的,外面淅淅瀝瀝下起瞭小雨。喬溪借著燭火看沈夷光眉目溫柔沉靜,低頭為他擦拭身體的模樣格外認真小心,不覺看得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