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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他悠悠醒來,外面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坐起身,喬溪的腦子還是昏昏沉沉,鼻子也有些不透氣,估摸昨夜哭太狠瞭。
“三郎……”
他聲音嘶啞,一邊喊著,一邊伸手習慣性摸向身旁的枕頭,果然又是一片冰涼。
人呢?
懶洋洋穿好衣服,喬溪正要下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沈夷光端著盆熱水進來,擔心外面的寒風吹進來,連忙回身關緊。
他把裝著熱水的盆放到床頭,輕聲道:“醒瞭?”
“嗯。”喬溪點頭。
沈夷光於是拿來柳枝和粗鹽給他刷牙,又說:“今天太冷瞭,你就在屋裡待著,莫出門。”
“我有多嬌貴啊?”喬溪哼瞭一聲,接過柳枝和漱口杯嘟嘟囔囔洗漱,嚴詞拒絕瞭沈夷光想替他洗臉的請求。
他隻是懷孕,又不是手腳廢瞭。
也不能怪沈夷光過分關懷,實在是喬溪最需要人照顧的前幾個月他都缺席。之前聽岑兒說起喬溪孕吐嚴重,他真真體會瞭一把“人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現在人回來,自然恨不得把之前的都補上。
“沒必要。”喬溪並不在意這些,洗完臉把毛巾扔進水盆:“誰傢好人天天躲屋子裡?我還得做飯呢!”
虧得陶音大方的把傢裡的油鹽醬醋和過冬物資大方分瞭不少給他,喬溪才能頓頓自己下廚。別人的飯吃著再香,終究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看他挺著肚子還想去廚房,沈夷光一把攔下:“我來!”
“你?”喬溪不屑,“不給我把廚房炸瞭就好!”
他堅持要去,沈夷光又不舍得讓他動氣,無奈退瞭一步:“那你就在旁邊坐著,有什麼事隻管吩咐我做。”
喬溪翻白眼,隨他去。
正如沈夷光所說,今天的氣溫比昨日陡然下降好幾度,喬溪早早穿上厚實的襖子還是覺得不夠暖。風一吹,冷不丁打瞭個噴嚏。
沈夷光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罩住他,給裹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都不留。
“還有多久過年?”喬溪日子過糊塗瞭,邊走邊問。
沈夷光粗粗一算:“正好一個月。”
今年因著潤瞭個九月,比往年過年要遲些。
“一個月啊……”喬溪喃喃自語,也不知想到瞭什麼。
村裡的日子沒什麼波瀾,兩人就這麼在村裡住下瞭。
沈夷光再沒提過回去的事,喬溪也沒趕他走,日子好像恢複到從前。
隻是沈夷光不必再日日進山,每天有大把的時間陪在喬溪身邊。
這天暖陽高照,喬溪心情好,嚷嚷著要洗頭。沈夷光就燒瞭一鍋熱水,讓他躺在躺椅上,自己半蹲著身子,拿著水舀,捧著喬溪烏溜溜的黑發一點點搓洗,盡力控制掌心力道輕柔,怕扯疼瞭他。
喬溪曬著太陽,頭皮被沈夷光粗糙的指腹輕輕按摩,舒服的半瞇著眼,開起瞭玩笑:“小哥,你這手藝不錯啊!”
沈夷光眼中泛著淡淡笑意:“客官若滿意,下次還來嗎?”
“來!”喬溪伸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輕佻的像個小流氓:“沒想到小哥你不僅手藝好,臉長得也俊俏,以後跟瞭我吧!”
沈夷光莞爾一笑,俯身在他唇邊輕輕一吻,低聲道:“求之不得。”
兩人借著洗頭的功夫嬉鬧瞭一陣,不覺過瞭火。沈夷光惡狠狠盯著喬溪,兩眼冒著吃人的綠光。他們分開那麼久,又都是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哪有不想要的。
眼看要失控,沈夷光心一狠,將扒拉他腰帶的喬溪輕輕按住:“你身子不便……下回吧。”
他擔心自己情到濃時沒個輕重,傷瞭喬溪和孩子。
喬溪也冷靜下來,遲疑著問:“早都過瞭三個月……應該沒事吧?”
兩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賭。
“不然……”喬溪糾結,“你去問問林大夫?”
沈夷光待要回答,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喬哥哥,我來看你啦!”
聽到小竹子的聲音,喬溪手忙腳亂把松散的衣襟整理好,回頭看沈夷光也收拾妥當,這才讓他去開門。
小竹子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還跟著林大夫。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小喬哥哥在洗頭嗎?”小竹子問。
喬溪的濕發被包在幹佈裡,頂著小竹子單純清澈的眼睛尷尬一笑,沒敢說自己險些白日宣|淫的事,污瞭孩子純凈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