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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溪知道趙昱腦子不好,卻不知道他癲狂到這種地步。
他以為隻要和喬溪睡一次,就可以順理成章和肚裡的孩子建立起親密的聯系,太子就是他親生的骨肉。
喬溪也快瘋瞭,在腦子思考出對策之前,身體已經快一步做出反應。
“啪”得一聲,趙昱臉上瞬間多瞭個五指印。
盡管喬溪現在無比虛弱,拼盡全力甩出的一巴掌還是很夠看,趙昱的嘴角都被打破瞭皮,流出一絲鮮血。
約莫沒料到自己會被打,趙昱甚至手下都忘瞭動作:“你……!”
喬溪趁機重新穿好衣服,淡淡的問:“冷靜瞭?”
先不提地坤到底有沒有能力在床上逞能,單說他們兩個還是情敵的尷尬關系。喬溪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想跟自己的情敵上床,正常人應該想想就吐瞭。
更重要的是,他其實沒有感覺到趙昱對自己有那種方面的欲望,這一出更像是他的單方面發洩。
趙昱被打瞭一巴掌,養尊處優的他氣急敗壞想打回來。他的手臂高高揚起,然而看著喬溪一臉赴死的平靜,遲來的回擊始終沒有降下。
理智回籠,趙昱放下手臂慢慢冷靜,眼中的赤紅消退:“若我不是地坤……”
他咬著牙,滿心恨意。
若他不是地坤,所有的事情便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所有的不幸,皆源自於地坤的身份。
“你不過想是借著我發洩情緒而已。”喬溪憐憫的看著他,“根本不是真的想碰我。”
趙昱可憐就可憐在,他一個人長到這麼大,卻至今都沒人教他該怎麼正確的面對並處理那些無法排解的負面情緒。
他自小被當做未來儲君培養,必須事事盡善盡美,不能有小性子,對自己的人格進行抹殺,隻為瞭當個好皇帝。
他摒棄瞭自我,卻又慘遭拋棄。
喬溪平心靜氣的說:“其實很簡單的,做人沒有那麼難。”
“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生氣瞭可以摔東西,可以跟人吵架大罵一通,可以找個飯館好好吃頓飯,也可以回傢躺下閉眼睡一覺……”
“世上有很多很多可以正確排解壞情緒的做法,但你隻會不停的傷害別人。”
喬溪一字一句質問:“就算你殺光瞭所有人,難道你真的開心嗎?”
“如果你開心,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趙昱心頭的某處空缺,無論如何也是填不滿的。他今夜忽然發瘋強迫喬溪,也不過是為瞭掩蓋內心深處無法安置的恐懼不安。
喬溪的每句話都足以惹怒趙昱,但他卻沒有生氣發火,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他,像個懵懂的孩童。
天還沒亮,喬溪重新躺回去睡覺。
既然今天也沒死,那就要繼續好好活著。該吃吃,該睡睡。
趙昱也跟著躺下。他緊緊抱著喬溪,這次沒有再做任何逾矩的事,安安靜靜把腦袋鉆進喬溪懷裡,手腳並用扒拉著他。
黑暗中,喬溪撕瞭幾次都沒能把他從身上撕下來,長長嘆瞭口氣。
端水的爸,早逝的媽,吃糖的弟弟,和破碎的他。
造孽。
第86章
接下來的兩天,喬溪和趙昱難得度過瞭一段算是平靜的日子。
那一夜過去,趙昱像是被突然打通瞭任督二脈,人變得平和許多,行事不再那麼瘋癲。有時候甚至還能微笑著和喬溪說幾句趣話。
不是過去他常常掛在臉上陰陽怪氣的冷笑,也不是冷冰冰不達眼底的譏笑。
但“正常”這個詞放在趙昱身上,本身就很驚悚。
喬溪無意深究他是不是想通瞭,心裡巴不得他一直維持這個狀態,最好再降下一道雷徹底把這傢夥劈清醒,自動自覺大開城門俯首投降,不要再害任何人。
即使不懂外面現在戰況如何,也不懂政治博弈的手段,喬溪卻明白什麼是人心所向,趙昱贏不瞭。
這天兩人圍著棋盤對坐。
“你怎麼這麼笨!”趙昱把手中棋子一摔,皺眉斥道:“教瞭幾次都學不會!”
挨瞭罵的喬溪也不大高興:“我早說不會下棋,是你硬拉著我!”
也不知趙昱怎麼想的,腦子一抽興致來瞭非要拉著喬溪下棋。可惜喬溪兩輩子都沒什麼正經娛樂活動,勉強隻會下個五子棋,一推再推。
於是趙昱積極毛遂自薦,勸說喬溪圍棋很簡單,他可以好好教他。
誰也想不到,喬溪平日那股聰明勁在面對一大堆黑白色的棋子統統不頂用,無論趙昱怎麼教他都無法理解,光一個執棋的動作,趙昱就反複教瞭許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