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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溪聽出他話語中藏不住的殺意,不敢吭聲。
見他不回話,趙昱發瞭瘋一樣扯過他的頭發,逼他直視自己:“說話!”
喬溪還在病中,哪裡經得起這樣對待,可他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者能說什麼,幹脆閉眼等死。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趙昱自言自語。他忽然松開喬溪的頭發,神色一轉,閃電變臉,關切的摸瞭摸喬溪的臉,柔聲問:“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瞭?”
他時而瘋癲發怒,時而平靜笑語,就算喬溪已經領教過好多次,也不由後感到害怕。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即將被虐殺在貓科動物爪下的鳥雀,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趙昱就像野貓一樣,到手的獵物並不著急弄死,要先把玩到對方精神崩潰再殺。
趙昱說完也不管喬溪臉色多難看,自顧自脫瞭鞋襪上床,心安理得摟著喬溪躺下,讓宮人熄燈,說是陪他睡覺。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趙昱卻不去上朝。
他仗著喬溪不敢反抗,將人死死困在懷裡,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在喬溪腰腹處來回撫摸。喬溪總錯以為自己被一條毒蛇纏上,分分鐘就被絞死。
畢竟還在生病,喬溪漸漸體力不支,險險睡著。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趙昱湊在耳邊輕聲問他:
“我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
一直以來,趙昱不是輕蔑的喚他“鄉裡人”,就是罵他“狐媚”,原來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人在快要睡著的時候警戒心最弱,喬溪迷迷糊糊的回應瞭。
趙昱又追問道:“哪個喬?哪個溪?”
喬溪不想回答,但理智提醒他不要再得罪趙昱,含含糊糊又道:“小喬的喬,溪流的溪。”
趙昱那邊沒瞭動靜,像是滿意瞭。
喬溪終於得到安寧的機會,腦袋一垂睡得死死的。
睡夢中,身旁的趙昱仿佛一隻反反複複念叨他的名字,像是要將他的名字嚼碎瞭咽下去。
喬溪打瞭個寒顫,翻瞭身,繼續睡覺。
第85章
沈夷光打著“勤王保駕”的旗幟披荊斬棘,劍指王城,很快帶著大軍兵臨城下。
這一年多,大鄴朝無論平民百姓還是高官貴族,大傢日子都過得艱難。趙昱那瘋子對他們幾乎無差別對待,誰若不順他心意,輕則流放砍頭,重則抄傢滅族,主打一個衆生平等。早就惹得民生怨道,對他不滿已久。
因此沈夷光這個昔日的神勇大將軍自然備受各路人馬推崇,一路走來無比通暢,比原定計劃更早瞭幾天抵達。
接下來就是一場攻心拉鋸戰。
他料定趙昱不可能乖乖俯首投降,便在城外原地紮營。
城關大門緊閉,城墻上站著無數身穿盔甲的守城軍。沈夷光命人搭梯子準備爬墻,然而護城軍早有防備,紛紛拉起大弓,不止放火燒梯子,還不停往下扔石頭,使得起義軍死傷慘重。
而後沈夷光又拉來投石機和攻城錘,想要通過暴力破門的方式硬闖。
趙昱卻威脅要放火將全城百姓都拉來陪葬。
沈夷光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隻得暫時停瞭強勢攻門的動作,令大軍退守大營,從長計議。
如今的局面早在預料之中,他此時並不慌張,轉身切斷所有外界向京城輸送物資的渠道。沒有其餘州府定期上供的食物和必應用具,城內的糧食他們最多撐個十天半月。
雖然這樣做城內的百姓多少吃些苦頭,可是兩軍交戰從來都是殘酷的,他若想不費一兵一卒取勝難如登天,隻能被迫犧牲一些平民的利益。
而他能做的就是盡快結束這場混戰,早日讓百姓重新過上安定的生活。
得知沈夷光暫時停止攻城,趙昱臉上並未露出開懷的笑容。他心知肚明,如今的京城宛若一座孤島,沒有外援根本撐不瞭幾天。
就在此時,小太監慌慌張張從門外跑進來,因為太急不小心絆倒門檻重重的摔瞭一跤。但他不敢停頓,連滾帶爬跪好,哆哆嗦嗦道:
“陛下……天牢裡那個劫獄犯跑瞭!”
“還、還把謝小爺也帶走瞭!”
趙昱不慌不忙擡頭,皺眉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跑就跑瞭,不用管。”
他懶洋洋擺手,低頭繼續看書:“謝必遲受瞭那麼重的傷,身上又中毒,就算出去也活不瞭。”
“……是。”小太監訥訥點頭。
趙昱看瞭會兒書,仍是難以安定煩躁的心思,索性扔瞭書不看:“擺駕玉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