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绝望网红(22)
作者:王紫禾 阅读记录
練明月走過去,從一個厚厚的文件袋裡取出一組照片。這組照片正是李薑冰玉案件的各種現場。練明月從裡面翻瞭翻,找出瞭一張照片,上面是李薑冰玉的瑪麗珍鞋子,正是當季新款miumiu的一隻鞋,黑色的圓鞋頭,白色的鞋皮身。
江如風馬上明白瞭,這正是李薑冰玉提到的掉落物件的鞋子。
練明月說:“這是現場找到的她的一隻鞋,你看這裡。”她指著鞋頭位置,“這個鞋有點奇怪,是被人粘過什麼東西的,但現場怎麼都沒找到。”
江如風一看,果然如此,原來圓潤的鞋頭上似乎缺瞭一塊。缺口很小,不仔細看根本註意不到。
練明月繼續說:“正常鞋子不會是這樣的構造,而且到底缺瞭什麼,可能會和這個案件有關系。”
江如風看著這個照片,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瞭——隱形攝像頭。
練明月篇
(以下為練明月的自述。)
我是練明月,一個標準意義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孩。
出生那天上頭條,童年時候上綜藝,青春期被拍黑歷史真人秀,這三件明星小孩的標配可以說已集齊。有很多與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已經在各路媒體或新聞上瞭解瞭我的二十五年。
2002年12月12日,我出生於練傢,就因為出生時八斤十兩,屬於較重兒。【練傢喜提千金頂】的標題占領瞭當日各大主流媒體的頭條。在這樣的祝福下,我出生瞭。
2003年12月12日,1歲。各大媒體上我的抓鬮宴現場被傳播的沸沸揚揚。在那一天上,我既沒有抓筆,也沒有抓金幣,我抓瞭一把槍。
【反黑組織重任,練傢千金練傢子】,【在文武之間我選擇瞭開槍】,【老爸撐腰,持槍爭議】,【未來飛天小女警】,又養活瞭一批營銷號。
2006年7月,5歲,我開始上幼兒園,我穿著制服哭著不下車,哭成豬頭的照片成為現在都無法刪除的黑歷史。
2008年5月,6歲,爸爸的好友邀請我們,一起拍瞭《大小人旅遊》的綜藝,我開始積累屬於自己的粉絲。至今仍會在各種社交媒體上看到我的表情包。同年在節目裡,我對射擊展現出過人的天賦。爸爸媽媽培養我開始學習射擊。
2012年12月,10歲,參加女子射擊賽,獲得市冠軍。我站在領獎臺上舉著一枚獎牌。
2013年7月,11歲,我隨教練赴美學習射擊,開啓瞭中美兩地的雙城模式。同時成為瞭省隊射擊的運動員。代表省隊獲得瞭一些名次。
2015年3月,13歲,國傢隊伸出橄欖枝,加入國傢隊。
2019年4月,17歲,在國傢隊學習射擊瞭四年後,平生最好的成績依然是10歲那年的女子組射擊冠軍。因為中途視力受損,射擊前途昏暗,轉業公安警校。
2023年7月,21歲,警校畢業,回到上源市派出所,成為瞭一名小警察。
2028年7月,25歲,經歷瞭四年大大小小的案件鍛煉後,接手瞭李薑冰玉的案子。
這就是我透明的前25年,透明到可以在媒體上找到各式的新聞和照片。從小我就頂著二代的光環,身邊的人無人不知我的爸爸練世雄,是橫跨資本、金融、影視圈的大佬。
7月24日,接到報警後,我們第一時間去往瞭現場。因為距離很近,幾乎隻用瞭十分鐘我就到瞭現場。
現場看到吳蔔一中刀,120和園區的醫護正在現場搶救,門口堆積著喧囂的人群。□□後留下的破碎現場,大量的人證物證,希望這個案件不會太複雜。
我的直覺隱隱告訴我沒這麼簡單。
迅速拉起警戒線後,我們來到瞭案發現場,位於二樓的一個房間內。房間裡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床上的被褥是褶皺的,地上散落著玻璃樽、紙、抱枕、書,床邊的地毯被血漬染紅。窗簾緊閉,燈光昏暗。
現場同事打開瞭燈,燈光閃爍瞭幾下,熄滅瞭。
太奇怪瞭,這麼豪華的房子,居然連個像樣的燈都沒有,我想到可能隻有一個原因——這個燈很久沒開過瞭。我環顧四周,隻有沙發旁的茶幾上的一個小燈,散發出昏暗的黃色燈光。
我們打著手電筒,觀察著墻面、尋找更多的線索。物品隨著打鬥痕跡灑落地很零碎,似乎曾有人在床邊的角落産生過打鬥。
房間配有一個洗浴間,洗浴間更是昏昏暗暗,感覺在這樣的地方洗澡,遲早都要摔跤。
這個五六十平的房間,從現場的環境看來,看不太可能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