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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事(33)

作者:夜深风竹 阅读记录


肚子不合時宜地叫瞭一聲,“哎呀,”Pat一拍頭,“被你一鬧,牛腩粉可能沒得吃瞭。”

“是我鬧嗎?”

“是我是我!我煮面餅給你吃,行不行?”

“我煮,你去換—床—單!”

Pat一溜煙跑進臥室,“立刻!馬上!”

Angie白瞭她一眼,把兩個面餅拿出來,到廚房洗鍋燒水,看著水慢慢地冒泡、開花,

“和玫瑰去瞭哪兒吃飯呀?”

“就是那個——沒有啦,就陪她買瞭手袋嘛。” Pat把床單揉成一團扔進洗衣機。

“哼!那她怎麼能喝醉?”

“啊呀,呀呀呀呀……”Pat抱頭,Angie站在廚房門口抱著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完瞭,看來今晚的審訊還遠遠沒結束啊。

第 18 章

“愁看殘紅亂舞,憶花底初度逢,難禁垂頭淚湧,此際幸月朦朧。

愁緒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樣同,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

放下愁緒,今宵請你多珍重,抱入懷裡,深深一吻莫匆匆。”

——鄭國江·《今宵多珍重》

蓓蒂果然如她自己所說那樣,迅速地康複瞭。還沒等到阿南去看她第二次,她已經蹦蹦跳跳地來瞭糖水鋪。

店裡正要打烊,阿南媽還在收拾第二天的材料,見到她倒很歡喜,“蓓蒂啊!好久不見瞭,怎麼好像瘦瞭一圈呢。”蓓蒂忙叫瞭一聲嬸嬸,仍然像以前那樣走過去要幫忙。阿南媽攔住她,“早都忙完啦,你是來找南生的吧?”她往後面努瞭努嘴,“在後廚呢,你去幫幫她吧。”

蓓蒂笑瞭,眼神裡有種稚氣的羞澀,好像初夏新開的茉莉花,“那我去找阿南姐啦。”說著便跑去瞭後面。阿南媽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嘆瞭口氣,又釋然地搖搖頭,“年輕人的世界,我不管咯。”

阿南正在給蓮子摘除蓮心,蓮心味苦,如果放入甜品一起燉煮,苦味會影響口感。有些糖水鋪不管這些細節,阿南卻是每次都親自摘的。

蓓蒂在她身邊坐下來,陪她一起摘蓮心。

阿南吃驚地打量她一眼,“這麼快好瞭?”

“什麼叫這麼快,你想我多病一會兒呀?”

“……不識好人心。”

蓓蒂打瞭一下她的肩膀,“好人,我來看你,你高不高興?”

阿南笑而不答,隻低頭將剝好的蓮子一粒粒分開,蓓蒂默默挨著她,女孩已經放下瞭所有虛無的執念、充滿勝負欲的試探,以及打著自尊名義的倔強,隻是坐在她身邊就好,隻是做些尋常事、閑話傢常就好。就算不說話也好。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我跟舅媽打瞭招呼,今晚在這裡睡,行不行?”

阿南看看她,“你的病才好,你又唱的哪出啊。”

“是啊,病得太久瞭,很久沒來找你說話,悶得很。”

“不行。”阿南板著臉,蓓蒂心裡一陣鬱悶。

“弟弟前幾天搬屋,把那間房清空瞭,現在裡面髒得很,也沒有床褥被鋪可用。”

“哦……”蓓蒂的腦瓜展開瞭十萬次聯想,所有聯想都指向同一個結果:“那讓我睡你的房間唄。”

阿南語塞,“不太好……吧。”

“你答應陪我聊天,還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沒有不算話,明天帶你去吃還不行嘛。”

“我今天回不去啦,舅媽已經關瞭門早早睡下,我忘帶鑰匙瞭!”

阿南忍俊,蓓蒂的伎倆實在太水瞭,水到都不好意思戳穿她。真要玩,她哪裡夠班?阿南摘瞭手套,輕輕將蓓蒂臉旁的碎發撥到耳後,湊到她耳邊說,“行,你說的,那就睡一晚咯。”蓓蒂的臉刷一下紅瞭,想看又不敢看阿南的眼睛。

阿南故意走開,將處理好的蓮子洗凈再放入冰箱。蓓蒂已經退出廚房,一樓暗瞭燈,馬路上來往的車燈照著她忽明忽暗的臉,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期待,她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好一會兒,阿南過來牽瞭她的手,輕車熟路地帶她上樓。蓓蒂的手心出瞭汗,微微涼的指尖碰到阿南溫暖的掌心,那二樓昏黃的燈光照得她心旌搖曳。其實就這樣牽你的手也很好,如果把這距離拉長,永遠走不到終點又何妨。

洗漱畢,蓓蒂躺在阿南床上,阿南躺在地板上,關瞭燈,輕輕說瞭句,“睡吧。”

黑夜驀地降臨,卻不是以蓓蒂期待的方式。她無可奈何,睜大眼睛瞪瞭一會兒地上,然後跳下來把阿南拉上床,“秋天地上涼,你是要凍死嗎?”“我不覺得冷。”“覺得冷就遲瞭。”兩個人你推我拉,來回數十次,後來阿南怕動靜太大吵醒爸媽,終於投降。蓓蒂死活把阿南塞進被子裡,推到床裡側,然後自己在床外側躺下來,完美阻斷瞭她的出路。“好啦,我不想幹嘛,就好好睡一晚,絕不碰到你,我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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