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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后(92)



祝青臣呆瞭一下:“你什麼時候學會作詩瞭?我怎麼不知道?”

趁著他失神,李鉞低下頭,繼續動作。

和祝青臣分開住的那些天裡,他每日都看話本,把裡邊的句子記下來。

後來那群老人傢告訴他,光會背也不行,他還要自己作兩首,萬一祝青臣要他作詩呢?

李鉞深覺有理,隨後對照著書冊,絞盡腦汁,寫瞭幾首。

“嘶……”

等祝青臣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鉞已經用食指剜出一大塊藥膏瞭。

而他的詩,還沒念完。

—— “昔憶少年時,青李鬱蔥蔥。”

—— “三歲相學語,五歲同伴遊。”

—— “十三從軍征,千裡相隔近。”

—— “十五……”

李鉞每動作一下,就念一句詩。

身上是李鉞作亂的手,耳邊是李鉞念詩的聲音,祝青臣隻覺得自己快要被擠滿瞭。

仿佛天地倒轉,頭暈目眩。

李鉞也是頭一回,他怕弄疼祝卿卿,所以每一步都輕輕的,慢慢的,緩緩的。

反倒是這樣,祝青臣才覺得更加難熬。

不知過瞭多久,李鉞再次湊上來索吻。

“好瞭,祝卿卿,好瞭。”

“好瞭嗎?”

話音未落,祝青臣從榻上彈起來,緊緊抱住李鉞,修剪圓鈍的指甲劃過他的肩背。

祝青臣原本咬著牙硬撐,後來低頭一看李鉞,見他還是那副衣冠楚楚,雲淡風輕的模樣,登時來瞭氣。

祝青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開李鉞的喜服,一口咬在李鉞的肩膀上。

李鉞悶哼一聲,忍得更艱難瞭。

什麼雲淡風輕,波瀾不驚,其實都是祝青臣在昏暗之中看錯瞭。

李鉞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緊緊皺著眉頭,竭力忍耐,就怕傷著祝青臣。

終於,李鉞忍不瞭,他按著祝青臣的腰,直接把他掀到床榻上。

直到這時,祝青臣才明白,他說的“好瞭”,李鉞說的“好瞭”,根本就不是“好瞭”。

真正的洞房,直到現在才開始。

他咬著李鉞的肩膀,李鉞也“咬”他,用尖利的狼牙磨他的鎖骨。

他故意欺負李鉞,李鉞也故意欺負他,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

這才是真的洞房。

之前那些都不是!

混沌之時,李鉞抱著他,教他換瞭個姿勢。

祝青臣趴在榻上,李鉞俯身壓上來。

祝青臣的臉頰磨蹭著喜服上的繡花,腰背又摩擦著另外一種粗糙的東西。

祝青臣哭著,語無倫次地控訴他:“李鉞,你根本沒有抹藥,你身上的傷疤還在,還這麼粗糙……你的傷疤怎麼這麼多?你沒抹藥……”

他抽噎道:“我都說瞭,我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你都不聽……”

一聽這話,李鉞不高興瞭,他湊上前,低聲問:“祝卿卿,聽我的,細皮嫩肉的男人都中看不中用,我這樣的才最好。”

“你胡說……我就喜歡不中用的……”

祝青臣還在嘴硬,李鉞隻好身體力行向他證明,他就是最好的。

月影搖晃,紅燭燃盡,到天明。

*

帝後大婚,朝堂上下,休沐半月。

大婚第二日,傍晚。

祝青臣睜開眼睛,對上昏暗的羅帳。

他張瞭張嘴,想要喊一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瞭。

他擡起手,想要掀開簾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都是李鉞留下的牙印痕跡。

他隱約記得,很晚很晚的時候,李鉞喂他喝瞭酸酸甜甜的青李泡水,也給他上瞭藥,結果到瞭浴池裡,青李水白喝瞭,藥也白抹瞭。

這樣的事情,甚至反複瞭好幾次!

李鉞簡直是瘋狗!

幾百年沒吃肉的瘋狗!

手臂垂落,砸在床榻上,下一刻——

瘋狗駕到!

李鉞原本就守在榻前,坐在腳踏上,看他的大大大畫冊。

聽見動靜,李鉞連忙回過頭,掀開帳子。

“祝卿卿?”

祝青臣一見他,不自覺往被子裡躲瞭躲。

可他實在逃不瞭多遠,隻能任由李鉞把他扶起來。

床榻上很軟乎,似乎又多鋪瞭好幾層毯子被褥。

李鉞拿來幾個軟枕,墊在他身後,讓他靠著,然後又端來茶杯,動作裡帶著討好和賠罪。

“祝卿卿,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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