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李鉞不讓。
李鉞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帶下來,直直地望進他眼裡。
“祝卿卿,不許躲。”
“嗚——”
“十五歲我就這樣幫你,如今你十八歲,怎麼反倒害羞起來?”
“那不一樣,你手上的繭更……更……”
祝青臣想要偏頭躲開,可是李鉞一低頭,一聲輕響,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追著他看,不讓他躲。
額頭被磕一下瞭,祝青臣更委屈瞭。
他想喊,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喊,喊什麼,更羞於啓齒。
他隻能帶著哭腔,不斷地喊李鉞的名字,哼哼唧唧,真跟貓似的:“李鉞……李鉞……你先停一下,我不要學瞭……歇一會兒……”
李鉞自然不肯,非但不肯,反倒更來勁瞭。
眼前月色燭影流轉,不知過瞭多久,祝青臣拽著李鉞的衣襟,又短又急地驚叫一聲,隨後重重地倒回喜服上。
祝青臣問:“好瞭嗎?”
李鉞直起身子,暫時也放松瞭對祝青臣的壓制。
祝青臣捂著臉,翻瞭個身,把自己埋在喜服裡。
“好瞭好瞭,洞房就先到這裡,我要睡覺……”
李鉞一言不發,探身來到床頭,先拿起帕子,簡單擦瞭擦手,隨後拿起一個青玉的膏藥罐子。
祝青臣見他不說話,從喜服裡探出腦袋,眨巴眨巴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祝青臣小聲問:“今晚還要上藥嗎?你能不能自己上啊?”
李鉞看著他,似乎有些無奈:“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祝青臣疑惑, “可我沒受傷啊。”
這種事情,確實不太方便解釋。
李鉞幹脆不解釋,拿著膏藥罐子,再次回到他身邊。
祝青臣靈光一閃,仿佛明白瞭什麼,掙紮著想跑,可他的手腳軟得像一灘水,鉚足瞭勁往前遊,怎麼也遊不遠。
還沒逃出去一步,就被李鉞抓回來瞭。
李鉞雙手環著他的腰,把他抱在懷裡。
“祝卿卿,書上說,要先讓你舒服一下,然後再……”
“所以完沒還?”祝青臣不敢相信地回過頭。
“沒完。”
“我……你……書……”
一向出口成章的祝青臣,竟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李鉞輕輕地把他放在喜服上,摸摸他的頭發,作為安撫。
就在李鉞即將打開膏藥罐子,從裡面剜一點藥膏出來的時候,祝青臣急中生智,抱住他的手臂。
“等一下!我……我忽然想起,大婚還有一個流程,我們沒做。”
“嗯?”李鉞皺眉,打開罐子的動作卻不曾停下, “什麼流程?”
“你……你你你……”祝青臣掙紮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沒作詩呢!”
祝青臣理直氣壯,努力回想白日裡老人傢們跟他說的話:“我們祝傢可是書香門第,你……你要和祝傢小公子成親,必須……必須作一百首……”
算瞭,李鉞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念書,還是不要太難為他瞭。
“念十首詩。”祝青臣改瞭口, “必須念十首詩,而且必須要我滿意。”
話音未落,李鉞俯身靠近,再次將他壓在身下。
祝青臣不依不饒:“念詩……先念詩……”
李鉞低下頭,蹭瞭蹭他的臉頰:“我一邊作詩,一邊做正事。”
李鉞轉過頭,在祝青臣通紅滾燙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 “珠簾玉幕搖,鳳管鸞蕭動。”
李鉞一手扶著祝青臣的臉,追上去,吻他的眼角,鼻尖和雙唇。
—— “燕舞雲歌輕,嘉賓如流從。”
李鉞湊上前,用拇指輕輕撥動祝青臣的嘴唇。
—— “與君為新婚,從此締鴛盟。”
李鉞見祝青臣被親得實在喘不上氣,才終於放過他。
—— “雁雁有歸期,鴛鴛無相離。”
李鉞低下頭,像頭狼嗅聞獵物香氣,舔舐親吻,一路向下。
書上說,要讓祝卿卿先舒服,李鉞一條一條,全部照做。
祝青臣驚慌失措,趕忙伸手去推他的腦袋:“李鉞……”
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瞭,啞得厲害。
李鉞伏在他身前,擡頭看他,用黑暗中也亮著光的狼眼睛。
“你……”祝青臣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道, “這是哪首詩?我怎麼沒聽過?”
李鉞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狼牙,面上帶笑:“是我作的詩。”
上一篇:兽世养山君[种田]
下一篇:穿到兽世做祭司[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