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抱著手,清瞭清嗓子,冷聲道:“這些鼠輩,自詡高門大戶,實則滿腹陰謀算計,打著接風宴的旗號,要挾算計,設計陷害,無所不用其極。”
“所幸我機警,陛下又及時趕到,這才沒釀出醜禍。”
“沈竹——”
沈竹出列,作揖行禮:“太子太傅。”
“此案疑點頗多,尚須審訊斟酌。現將此案移交於你,由你全權負責。”
“是。”
祝青臣目光一掃,又喚瞭一聲:“衛平。”
衛平出列抱拳:“太子太傅。”
“此案牽涉官員衆多,你為武將,統領一隊禁軍人馬,協助沈竹辦案。”
“是。”
祝青臣下令的時候,一衆朝臣都恭敬聽著。
李鉞就站在祝青臣身邊,微微偏過頭,看著他有條不紊,安排一切,看著他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側臉,沒忍住勾瞭一下唇角。
真好。
他負責殺人,祝卿卿負責善後。
他們配合默契,天生一對!
隻聽祝青臣又吩咐道:“沈竹,先行審問那些傢丁仆役,樂師舞姬,還有那些……那些裝扮妖豔的男子……”
李鉞皺起眉頭,猛地轉頭,看向祝青臣。
裝扮妖豔的男子?
原來祝卿卿看見瞭!
那……那那那……
“倘若審問清楚,他們是被脅迫的,不要太過為難他們,從世傢那邊拿點銀子給他們,就放他們回去吧。”
還好,李鉞松瞭口氣。
祝卿卿隻是比較善良,見不得無辜百姓受牽連,沒有看上他們的意思。
“至於參與此事的世傢中人,你且細細審問,不可輕縱一個。”
“臣明白。”
最後,祝青臣正色道:“沈竹,衛平,別聽他們胡言亂語,我不是什麼世傢旁支,我和他們不是親戚,沒有關系,我就是土匪出身,和你們一樣。”
“不要再因為顧及我,而輕易放過他們瞭。”
“是。”沈竹與衛平齊聲應道。
一切安排妥當,天色暗瞭下來,祝青臣和李鉞也要回宮去瞭。
馬車前,李鉞扶著祝青臣的胳膊,親自送他上去,待他坐穩之後,自己也進去瞭。
宮人隨侍,禁軍護送,馬車駛過朝臣面前。
朝臣俯身行禮,齊齊道:“恭送太子太傅!恭送陛下!”
緊跟著,馬車又駛過跪在道邊的世傢衆人面前。
世傢衆人趴在地上,聲音嗚咽,好似鬼哭:“恭送太子太傅……恭送陛下……”
完瞭,這下全完瞭。
究竟是誰說的祝青臣脾氣溫和?
究竟是誰最先提出來,要算計祝青臣的?
祝青臣和李鉞根本就是一對活閻王!
這下可把他們害慘瞭!
*
馬車搖晃,駛過長街。
車廂裡,兩個“活閻王”並排坐著。
廂轎很大,祝青臣一個人坐,綽綽有餘,他甚至可以在裡面歪著身子睡覺。
但要是再加一個人高馬大的李鉞,車廂就顯得有些狹窄瞭。
兩個人面無表情,暗暗較勁。
“李鉞,你又壓到我的衣袖瞭。”
“祝卿卿,分明是你一直在擠我。”
“這是我的馬車,我不想和你一起坐,你坐到對面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的馬車都是朕的馬車。”
祝青臣不由地皺起眉頭,懷疑地看著李鉞,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李鉞不太自在地清瞭清嗓子:“反正朕要和你一起坐。”
“我不要,你擠到我瞭。你旁邊還有這麼多空位,你過去點。”
祝青臣用手推,用肘擊,用腳蹬,想給自己爭取一點喘息的空間。
偏偏李鉞今日不知怎麼瞭,穩穩坐定,紋絲不動,往邊上挪一點點都不肯。
祝青臣推不動他,隻得收回手,看向旁邊的位置。
李鉞不走,他走。
祝青臣扶著廂壁,剛擡起屁股,還沒來得及挪過去,忽然,李鉞伸手一撈,直接攬住他的腰,跟老鷹抓小雞似的,把他抓瞭回來。
“誒!”
馬車一個顛簸,祝青臣跌坐在李鉞腿上。
李鉞從身後抱著祝青臣,雙手環著他的腰,把他整個兒攏在懷裡。
祝青臣好像明白瞭什麼。
“李鉞,你是不是早就想這麼坐瞭?”
“嗯。”
“難怪一直擠我。”祝青臣握著李鉞橫在自己腰上的手,幫他收緊一些, “你想抱我幹嘛不直說?都快把我擠成小泥人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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