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那我身上這件中衣,還有中午換下來的那件,都是你讓人給我做的?”
李鉞頷首:“對,我讓人給你做的,拿出來就能穿。”
這下子,祝青臣終於滿意瞭。
他笑出聲,湊上前,就著李鉞的手,喝瞭一大口茶。
高興瞭!
他不在的這十年裡,李鉞一直記得他,沒有把他忘掉!
不僅記得他,還記得他的身形,記得他的腰身肩寬、手臂腿長,也記得他的喜好偏愛。
再喝一大口!
祝青臣低下頭,咕嚕嚕地喝茶。
李鉞端著茶盞:“喝慢點,別嗆著。”
話音剛落,祝青臣動作一頓,果真嗆著瞭。
“咳咳……”
李鉞放下茶盞,把他從床上扶起來,拍拍後背。
祝青臣擺著手:“李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說這些衣裳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吩咐人做的。”
“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死瞭?我死瞭穿的,那……那那那……那這些衣裳豈不是……”
——“不是。”
祝青臣話還沒說完,李鉞便嚴肅否認。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那種衣裳。”
“那種衣裳不吉利,不會拿出來給你穿。”
李鉞攏瞭攏祝青臣身上的衣裳。
“從前每年過節,傢裡都會給我們做兩身新衣裳。”
“後來我登基,看見他們各自有瞭職位,也有瞭官服,想起你說你也要穿,就吩咐江南的織造局,每年給你做冬夏官服。”
“有時在外面打獵,抓住狐貍兔子,看著皮毛不錯,惦記著你怕冷,就直接吩咐他們拿下去制衣裳。等我反應過來,想起你不在傢的時候,衣裳已經做好瞭。”
“做都做好瞭,也沒辦法丟掉,就收在箱子裡,想著等我百年之後,帶去給你。”
最後,李鉞低聲道:“不是殮衣,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新衣裳。”
祝青臣收斂瞭笑容,湊上前,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衣裳很合身,你還記得我的模樣,我很高興。”
“就算是殮衣,我也會穿!”
李鉞皺眉:“不行,殮衣不能穿,會吸你的陽氣。”
祝青臣笑瞭笑,扒拉開他的手,像打開一道閘門。
祝青臣鉆進他懷裡,然後放下他的手,好讓他把自己抱緊,把自己關進閘門裡。
“李鉞,我餓瞭,不是說晚上有鹿肉嗎?”
“嗯,前幾日在雪地裡抓的。”
“那我們現在就吃!傳膳!”
祝青臣高高地舉起手,李鉞沒忍住笑瞭一下,然後擡手,搓搓他嘴角可疑的白色印記。
“傳膳之前,還是先洗把臉吧。”
*
清燉乳鴿很是滋補,祝青臣被李鉞盯著,喝瞭一大碗湯。
就連燉湯的整隻乳鴿,也被李鉞用筷子拆成小塊,送到他面前。
祝青臣就吃瞭兩個鴿腿和兩個鴿翅,剩下的肉都柴,嚼得他腮幫子疼,全給李鉞瞭。
還有烤得外焦裡嫩的鹿肉、冬日裡難得的新鮮蔬果。
用完晚膳,兩個人坐在小榻上。
祝青臣趴在窗前,歪著腦袋,認真看著窗外景色。
李鉞則坐在他身後,雙手摟著他的腰,幫他揉揉肚子。
晚膳吃得太多,祝青臣原本想拉著李鉞出去走走,結果一入夜,外邊就下起雪來,萬一弄濕鞋襪和衣裳,著涼瞭反倒不好。
沒有辦法,兩個人隻好待在殿中。
等過一會兒,李鉞教祝青臣練五禽戲。
窗外落著雪,覆滿石階,長街宮道上的燭火明明滅滅,看不真切。
忽然,冷風迎面吹來,吹得祝青臣一激靈。
他下意識張大嘴巴,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
李鉞一手把窗扇關上,隻留下一條透氣的小縫,一手捏住祝青臣的鼻子,擡起他的頭,幫他把噴嚏捏回去。
小時候的李鉞認為,噴嚏是風寒源頭,他那身體不好的竹馬小玩伴,隻要一打噴嚏,就會得風寒,一得風寒,就會臥床不起。
所以,隻要祝青臣一張開嘴,他就伸手去捏。
一開始捏嘴巴,後來捏鼻子。
李鉞拿來毯子,給祝青臣裹上:“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祝青臣搖搖頭:“沒什麼好看的,都是石頭。”
李鉞的皇宮,就是從前鳳翔城的守備府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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