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看著對方一臉平靜的樣子，他的衣領上還明明滿是一大片冰涼的水跡，但是方才的軟弱卻像是高飛的氣球一般全然消失無蹤瞭。

葉戈點點頭，回應道：“謝謝。”

但是在他道謝之後，齊奧爾科並沒有如預想般離開，而是靠在墻邊打量著他，等他的下一步動作，他在估量著葉戈的分量和能力的大小。

葉戈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隻能硬著頭皮不去在在意對方具有壓迫性的視線，伸手搭上門把手。

就在他擰開房門的一刻，一陣大力從他的身後襲來，強硬地將他推到瞭在地上。

葉戈的一聲驚呼壓在瞭胸腔中，他摔到瞭房間的地毯上，沒有受到什麼傷，隻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有點暈乎。

他清晰地聽見一聲清脆的門鎖的咔噠聲，齊奧爾科在他的身後鎖上瞭門。

這個混蛋想做什麼？

葉戈意識到不好，他連忙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但還沒等到他支起身體，齊奧爾科冰涼瘦削的手掌就按上瞭他的脖頸，憑著一陣沖力把他提瞭起來，重重地摔到堅硬的墻壁上。

這回就不是無事發生瞭，葉戈一時間感覺到巨大的鈍痛，雙腿更是不聽使喚地軟瞭下去。

齊奧爾科緊緊地扼住他的脖子，冰冷的氣息逼得極近，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眼：“廢物，你就這點本事？”

雖然不厚道，但是葉戈還是忍不住地笑出瞭聲，他艱澀地擠出幾聲沙啞的笑聲：“要是是能達到目的的偷襲的話，那也的確算是一項瞭不起的本事呢。”

葉戈面對著的是一條陷入傷痛的流浪狗，被驅逐出門，在漆黑的雨夜中淋得渾身濕透的狗。

可憐，太可憐瞭。

被拋棄瞭，被憎恨瞭，被毫不留情地厭惡瞭。

想要死，想要生，想要大吵大鬧地宣洩憤怒和不甘心。

“怎麼，因為你爸爸不能接受你是個隻能對男人□□的變態，你就要發瘋瞭嗎？”

“就這點……唔額，咳咳。”葉戈還沒說完這句話，就被齊奧爾科狠狠地肘擊瞭一下腹部，腥甜的血氣湧上瞭喉嚨。

齊奧爾科的眼睛裡是散不開的深黑：“廢物，我把話跟你說清楚，你不要以為有父親的允許你就能控制我，我不在乎你得到瞭什麼承諾，隻要你敢越界，我就會毫不猶豫地砍斷你出界的那隻手。”

葉戈奇異地覺得對方比起狗，更像一條人魚，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水汽，半長的頭發之下是一雙冰寒的灰藍色眼睛，似乎隨時都會張開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狠狠地撕咬下他的血肉。

教父說這傢夥沒種也實在是看得太走眼瞭，明明是一條能夠將人撕得粉碎的兇鯊。

不過的確很愚蠢，也很沖動，就目前來看完全無法承擔傢族大業，還太過年輕瞭。

對方狠厲地盯著他，葉戈也毫不客氣地瞪回去：“我來是當你的助手，而不是來控制你的，我以為教父已經把這件事說得很清楚瞭。”

聽到這個回擊，齊奧爾科哈哈笑瞭幾聲，笑聲裡滲著冷意，他說道：“你看上去像一個十塊錢就能買到一頓操的婊子，你能會什麼，你能幫我什麼？”

“我會吹豎笛。”葉戈說。

“哈？”

葉戈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不是在說謊，也不是什麼隱晦的黃色笑話，至少在說的時候不是，在他的傢庭還一切美滿富足的時候，他一直在學習著豎笛，其卓越的天賦甚至讓閱歷深厚的老師為之側目，斷言道世界終有一天會為他打開大門。

然後在墮落開始之後，吹笛子一項技能隻給予瞭他另一個方面上的便利，到這裡就開始是黃黑色的幽默笑話瞭。

趁著齊奧爾科還因為他不知所謂的話語放松瞭力度的時候，葉戈拽住瞭對方的褲帶，幸好對方沒有穿腰帶，也幸好葉戈技藝純熟，隻是三下五除二就解開瞭扣子。

齊奧爾科喊道：“你幹什麼！”邊慌忙地空出一隻手用力地扯住瞭當即就想要低下身子的葉戈的頭發，扯得葉戈頭皮生疼。

但是葉戈還是保持鎮定，他舔瞭舔嘴唇，嘴唇上留下一層水潤的光澤。

“果然我說再多也不能說服你，”葉戈露出微笑，說道：“你不就很明白嗎，教父給你找的正是一個婊子，一個專屬於你的婊子。”

“現在，松開我，讓婊子幹婊子該幹的事。”

齊奧爾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單是看著葉戈的微笑和猩紅的舌頭，莫名地就被迷惑瞭似的，他無意識地松開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