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冷嗤，輕蔑道：“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還來參賽，弓你拿的起來嗎？”

“能不能拿起來弓是我的事情，和你關系好像不大。”程晝淡淡道。

“你……”

方才的男人出來勸解道：“火氣都別這麼大，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那人抻瞭抻衣袖，隨意掃瞭眼男人，“我就賣給你這個面子。”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陰鬱，又快速消失得無影無蹤。程晝再次看過去，男人又重新揚起瞭微笑。

看來是有些恩怨，不過這些都不管他的事。

“各位依次射箭，每人五箭。”

十個人壓根用不瞭多長時間。

程晝進來的晚，排名自然也就靠後。其餘九人都已經射完瞭才輪到他。

比賽用的弓若是三年前的他恐怕拿起來還有些吃力，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程晝將箭搭在弓上。

“咻”的一聲，長箭破空而出。

真心相待

正中靶心！

他這一手，讓不少人吃瞭一驚，尤其是剛剛嘲笑程晝的男人。

“運氣而已。”他道。

程晝手中的箭再次上瞭弓。

又中！

再中！

還中！

全中！

程晝連中靶心。他朝男人露出一抹笑，故作謙虛道：“運氣而已。”

此時男人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他惡狠狠瞪瞭程晝一眼。這一舉動引得旁邊另一人發笑。男人扭頭看過去，誰知那人也不是好惹的，“你技不如人還這麼狂妄還不允許別人笑瞭。”

男人吃癟，偏偏程晝還在一旁補刀：“那個，如果你平日裡就比較急躁的話，可以去瞧瞧大夫，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程晝走出賽場，他環視四周，卻不見夏宣懷的身影。

還沒出來嗎，若是師父，不應該早就出來瞭嗎。

忽然，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程晝！”

他回頭看過去。

—

夏宣懷那邊倒是沒發生什麼意外。

唯一讓他覺得有意思的就是昨天稱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大哥是整場唯二拿到滿分的人，臨走前他推辭道：“走運瞭。”

如兩人所想，他們都獲得瞭參賽資格並選擇瞭參賽。

回傢的路上，夏宣懷發現程晝心情似乎十分不錯。

“怎麼瞭？這麼開心。”

“我碰到瞭葉原，他我小時候玩得最好的朋友。那時候我們兩個天天聚在一起玩，還有另外兩個人，不過他們兩個都已經搬走瞭，我們也許久未見瞭。”程晝回憶道。

“怎麼回事？”

程晝臉上滿是無奈，他雙手一攤，解釋道：“還不是因為朝堂上那點事。”他環視四周，朝夏宣懷招手，“師父你過來點。”

夏宣懷把耳朵湊過去。程晝繼續道：“葉原他父親和我爹一樣，都是當朝丞相，不過他父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都不怎麼管事瞭。他哥哥通過科舉進入仕途之後……”程晝說一會就看一下周圍，夏宣懷便建議道：“要不然咱們回傢再說？”

程晝早就受不瞭這樣瞭，兩人一拍即合，飛速跑回傢。

到瞭夏宣懷房內，程晝拿瞭紙筆，盤腿坐在地上。夏宣懷則是去取瞭兩塊墊子，他將其中一塊遞給程晝，另一塊放在瞭地上，自己盤膝坐上去。程晝擺手拒絕，“我不用瞭。”

“你不硌得慌嗎？”地板是木制的，伸腿坐還好，盤腿容易硌著骨頭。

程晝動瞭動腿，接過毯子，“確實有點硌。”

“葉原他哥哥葉毅做瞭官。當時朝堂上的局勢和現在差不多，大概被分成瞭三派。一派是支持當今天子的。陛下登基快六年瞭，他原先是先帝最小的兒子，當時六個皇子裡面就他最沒希望，結果這個位置就落到瞭他手裡。起先好多人不服，為數不多支持他的人就有我父親、葉原父親和皇上的三叔，宣王周明。六年裡面，皇上勤勉政事，愛臣親民，廣得民心。現在支持皇上的占瞭大多數。”

“第二派就是支持宣王的，至於皇上和宣王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這中間的事情我並不瞭解，爹爹沒和我講過。不過現在宣王現在的心思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餘的都是些保持中立的，既不敢得罪皇上，也不敢得罪宣王，不過這類人是極少數的。葉原他哥哥是宣王那派的，我和葉原玩本來沒什麼，隻是他哥哥太小氣瞭！”

程晝突然氣憤起來，“他就是很小氣，每次我約著葉原出去玩，他知道之後立馬就來，還要強行把葉原帶走，不許他和我一起玩！每次都是這樣。用阿婆的話說，'小氣滴的人欸，活該求不到媳婦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