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生也不再推脫，從廚房那碗出來，“珩哥，你吃過瞭嗎？”

“我吃過瞭，不用管我。”

寧默生坐下，陳雨珩幫他把粥倒到碗裡，隨後端到他面前。

寧默生吃過，陳雨珩看著他，寧默生吃飯的姿勢很斯文，嘴巴小小地站著，幾乎沒有聲音，像個教養極好的世傢公子。

陳雨珩問他：“適合你口味嗎？”

“很好吃。”寧默生眼角彎彎，但是陳雨珩眼尖註意到瞭寧默生指尖的傷口。

他想出聲詢問，但是想到寧默生昨晚的抗拒，終究是沒有開口。

還是不夠熟悉。

用過早餐，陳雨珩幫他把碗拿進廚房，寧默生走到客廳桌邊，把沒處理完的紗佈扔進垃圾桶。

陳雨珩放完碗，洗過手，邊往外走邊擦著手，到垃圾桶旁邊，陳雨珩把擦完的紙巾紙巾丟進去，卻看到瞭裡面滿是帶血的，刺眼的紗佈。

血液顏色鮮豔，很顯然，不是昨天晚上的血。

寧默生上樓漱口，換瞭身衣服後下樓，見陳雨珩在客廳站著。

“珩哥，走吧。”

“嗯。”陳雨珩回他，等寧默生走到身邊，陳雨珩才開始動。

“默生，傷口還會流血嗎？”

寧默生眼神平靜地看瞭陳雨珩一眼，隨意道：“不會。”

“珩哥，你別擔心瞭，傷口沒什麼問題。”

陳雨珩沉沉應瞭一聲，兩人上車，車上，寧默生坐在副駕駛上，淺淺瞇著眼，陳雨珩車開的很平緩，催人睡意。

淺淺的呼吸聲傳來，陳雨珩偏頭看過去，寧默生睡著瞭。

指尖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陳雨珩從後座拿過毯子，蓋在寧默生身上。

警局離寧默生傢並不遠，不到半小時就到瞭，車子停下，寧默生正好醒過來，感受到身上蓋著著毛毯，寧默生謝過陳雨珩，疊好放在座位上。

兩人輪流地做完筆錄，警察和他們說瞭對安東尼的處理結果，被拘留並處以罰款，同時需要支付寧默生的醫藥費。

寧默生對此沒什麼異議，但是陳雨珩並不滿意這一處理結果，但他沒說。

這些事情沒必要擺在明面上來講。

心癢——距離

離開警局，陳雨珩問：“默生，你等會打算去哪？”

“回傢吧，珩哥，你等會是去公司嗎？”

陳雨珩搖瞭搖頭，上身的黑色襯衫被風吹得往後揚，“我先送你回去。”

寧默生想拒絕，但是推脫不過他，還是上瞭陳雨珩的車。

經過藥店，陳雨珩在路邊停下，“我去買點東西。”

寧默生應瞭聲好，在車裡等他，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經過，寧默生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

車子很快開走，但是寧默生的心沒有很快平息。

車門被打開，陳雨珩提著袋子回來，註意到瞭寧默生有些蒼白的臉。

“默生，還好嗎？”

陳雨珩伸手在寧默生臉前搖瞭搖。

“我沒事。”聽他這麼說，陳雨珩臉色有些嚴肅，“默生，你如果不舒服要說出來，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幫你。”

寧默生勉強牽出一抹笑，“謝謝你，珩哥。”

陳雨珩看著寧默生，神情無奈，“默生，和我不用這麼客氣。”

寧默生隻是笑，沒答話，陳雨珩知道他這是在逃避話題，的確，他們的關系擺在明面上來的也隻有合作夥伴這一個名頭，隻不過他自己生出瞭別的念頭，想要更進一步。

送寧默生回到傢，陳雨珩坐在車裡朝寧默生招手，“默生，改天見。”想到什麼，扶瞭扶額，“忘瞭，默生，這個拿上。”

寧默生從窗口接過那個袋子，“珩哥，這是什麼？”

“一些處理傷口的，默生，快進去吧，外面曬。”

心裡有什麼地方被撓瞭一下，很輕，帶著癢意。

“謝謝。”寧默生沒有拒絕，想說些什麼，最後也隻化為一句平安，“路上小心，珩哥。”

寧默生說完，朝陳雨珩笑瞭笑，轉身進瞭傢門。

手機鈴聲響起，陳雨珩低頭看著上面一串熟悉的號碼，接起。

“喂。”

杜健瑋見電話接通，拿起手機放到耳邊，“雨珩，我來A國瞭，有時間見一面。”

陳雨珩言簡意賅：“好，爸，時間你來定吧。”

話落，父子之間久久沉默，杜健瑋的聲音帶著嘆息，再次響起：“好，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