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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97)

作者:掉入轻舟 阅读记录


劉病已被他這一百八十度的驟然轉變嚇瞭一跳,愣瞭一秒,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追上前去一把拽過張皓明的手,說道:“皇後在長定宮,走這裡,是近路。”

***

身負監視重任的木易昀卻無心觀察鏡子中這些突生的變故,因為他正忙於和馮喬解釋為什麼她一向自詡清高正直不與俗人同流合污的表哥會和一個看起來完全失去意識的年輕女孩同處一室,這女孩身邊還放瞭一碗十分可疑的雞湯。

“木易昀,我對你真的很失望!”馮喬拎著箱子把睡到神智不清的霍成君給嚴嚴實實擋在瞭身後,“我說你怎麼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你在西安幹什麼,原來就是幹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天大一口鍋扣下來,木易昀簡直是滿腹冤屈無處訴說,他以一種喝訣別酒的壯烈姿態抓起桌上那碗已經涼透的雞湯一口氣喝下去,無比悲憤地說道:“我現在壓力很大,歷史的進程和三個人的命都扛在你哥一個人肩上瞭,你再多說一句,你哥我真的要自盡明志瞭。”

馮喬和木易昀一起長大,對於對方的性格再瞭解不過,她知道這個表哥雖然向來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書呆樣子,但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從沒見他因為什麼事情崩潰成這樣。馮喬直覺他一定是遇上瞭大事。憑借最後一點殘存的兄妹情誼,她好歹算是暫時壓住瞭自己的滿腔疑慮,勉強找瞭條椅子坐下來準備聽木易昀的坦白。就在這時,她註意到瞭霍成君手上的戒指。

一般來說,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手上戴著這麼大一個玉戒指已經顯得有些突兀,更突兀的是這枚戒指還攀附著黑色的花紋,在光線下徐徐流轉,就像兩條纏繞在圓中心無限循環流動的小溪。馮喬雖然不懂巫術,但她和木易昀一樣,對奇門怪事有著天然的熱情,她的朋友遍佈各個地下偏門領域,其中不乏有以研究各時代巫術為興趣的怪咖,所以她隻一眼就認出瞭這東西的作用。

“這是法器?”她指著那個戒指問木易昀,“你綁來一個女巫?”

木易昀愁苦的面容終於多瞭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抽抽鼻子,說道:“我真的沒有綁架她。”然後,他補充瞭一句:“而且,她的身份比女巫更複雜一點。”

***

這一邊的張皓明心情也有些複雜。雖然他一拍胸脯豪氣沖天地說著要去救人,但畢竟許平君之死是漢朝歷史上最知名的謀殺案之一,所以等到他冷靜下來一想,他就覺得他們兩個人頂著這樣兩張臉冒冒失失往宮裡闖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於莽撞。能不能進得去是一個問題,進宮以後萬一不幸撞上瞭任何一個認識他們的人,改變瞭歷史進程,那可就不是作幾次法摔幾面鏡子能解決的問題瞭。

然而等到他想起這些的時候他們已經蹲在瞭進宮的馬車裡。這就是劉病已口中的近路——每天清晨都有運送貨物的馬車從宮外向宮內運送生活必需品,劉病已拿瞭塊從張傢摸來的腰牌沖那幾個看守馬車的人天花亂墜地忽悠瞭一番,非常輕易地就征用到瞭其中一輛去往皇後宮中的馬車。

眼看著噠噠的馬蹄已經跨過瞭宮門,再反思他們這次貿然的營救活動是不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已經為時太晚。思慮再三之後,張皓明扯瞭扯劉病已,小聲說道:“我們現在要拯救一個無辜的皇後,但是不能改變一個王朝的歷史進程,我覺得我們有點冒失。”

“現在倒想起冒失瞭,方才一鼓作氣跑得追都追不上,還當是你想出瞭什麼好主意呢。”劉病已哭笑不得地看他。

“這不是救人心切嗎。”張皓明嘀咕瞭一句,探頭往外看一眼,手心也有些冒汗。甘泉宮是皇室休閑度假的居所,平時鮮有人至,因為皇後生産前需要避開衆人靜養,所以才挪到瞭甘泉宮的長定宮。封建父權制社會最大的問題就是存在一些十分反人類的落後思維,比如說生産會被看作是可能帶來不詳之事的血光災禍,因此男人們對這事都是能避則避,連丈夫本人都被禁止與産婦見面。在現代環境裡成長的張皓明自然是沒有這方面的迷信,劉病已也在半年的現代影視熏陶下足以做到不被這些迷信舊俗所困擾,但這也不能改變他們兩個作為男人不應該突兀出現在一個公元前女性限定場合裡的事實。

“我們扮成貨郎最多通過第一道門,到不瞭皇後的産房。”張皓明說,“兩個陌生男人進這種地方是要被打死的。”

“不如你我換女裝混入宮婦之中。”劉病已認真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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