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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66)

作者:掉入轻舟 阅读记录


“不對吧。”木易昀搖瞭搖頭,他看著黑貓摸瞭摸下巴,“這就是你傢的貓沒錯啊,你是不是睡糊塗瞭。”

張皓明皺皺眉,轉身把貓塞到劉病已面前,說道:“他瘋瞭,你總記得吧。你天天和它坐在一起發呆。”

劉病已看著張皓明,臉上不知為何也流露出瞭一絲十分為難的神色,他搖搖頭說道:“阿明,你不記得瞭嗎?此貓確是貍仔。”

張皓明心裡頓時涼瞭半截。他接過貓放到桌上,然後抓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翻照片,結果他發現他手機裡的貍仔照片都消失瞭。

“不可能。”他扶著桌子的邊緣慢慢坐下,“我養瞭三年的貓,怎麼會說黑就黑瞭。”

“別急。”木易昀說,“說不定就是你記錯瞭。反正都是貓,沒什麼區別。”

“這能記錯嗎!”張皓明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木易昀能說出來的話,“耳朵不耳朵的先不提。你在我傢進進出出也有幾個月瞭,難道你就不覺得三花變黑貓有那麼一點不合常理嗎?”

“問題就在於,”木易昀說,“在我腦海裡你的貓一直是黑的。”

劉病已點點頭:“我亦有同感。”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我對天發誓這肯定不是我的貓。”張皓明指著正在蹭著他的胳膊發出呼嚕聲的黑貍仔說,“就算貍仔是黑的,它也絕對不可能對我做這種諂媚的動作。”

“我明白瞭,這隻能有一個解釋。”木易昀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你瘋瞭。”

我才沒瘋。張皓明想要說。是你今天特別不正常。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無論怎樣努力都發不出聲音。整個房間的色調毫無預兆地暗瞭下去,他震驚地擡起頭,突然發現木易昀的臉慢慢在他面前模糊扭曲,劉病已也不知道去瞭哪裡,隻剩下那隻奇怪的黑貓在桌上直勾勾地盯著他……

君侯……

君侯……

時間不多瞭……

遙遠的女聲從他大腦深處傳來,張皓明倒吸一口冷氣,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他好端端躺在自己的床上。“幸好是夢。”他嘟噥瞭一句,然後扭頭去看枕邊的劉病已,後者正一臉安穩地熟睡著,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些什麼。他輕輕松瞭口氣,往床邊挪瞭挪,想要去摸昨晚被踢到床底下的手機。

大概是被他的動靜驚動瞭,劉病已迷迷糊糊地掀瞭掀眼皮,伸手就把張皓明拽瞭回去,然後十分自然地在張皓明唇邊吻瞭一下,用模糊不清的古音說道:“才什麼時辰就要走,離上朝還早呢。”

張皓明哭笑不得,心想著他八成是睡迷糊瞭還把這裡當西漢,於是推瞭他一把,輕聲說道:“醒醒,你看清楚你在哪裡。”

劉病已聞言皺瞭皺眉,終於不情不願地睜開瞭眼睛。他看瞭看周圍的佈置,又看瞭看他們兩個纏在一起的曖昧姿勢,眼睛裡的困意瞬間褪去,他猛地松開手往後一退:“彭……阿明……!我……”

“怎麼瞭?”張皓明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想起來你不用上早朝瞭?”

“不是……”劉病已漲紅瞭臉,“……昨晚……你……我……多有冒犯……”

“要冒犯也是我先冒犯你。”張皓明感到不可思議,“你做都做瞭,害羞什麼。”

“不……隻是……”劉病已結結巴巴地說,“我……趁人之危。不,是色令智昏!我實在是不該……”

“你是不是想說,你實在是不該回應我。”張皓明嘆瞭口氣,“你覺得我現在已經是現代人瞭,但你始終要回你的時代,所以我們不應該做這件事,做瞭隻是徒增煩惱。”

劉病已沒有說話,而是躲開瞭他的目光。

張皓明翻過身平躺在床上,然後看著天花板說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去。”

劉病已沉默瞭片刻,開口道:“這不是我能左右的。”過瞭幾秒,他又輕輕說瞭一句“對不起。”

就算張皓明心裡一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但親耳聽到劉病已說出來還是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沉瞭沉,他盯著天花板出瞭一會神,然後開口說道:“好吧。”

劉病已扭頭看他,似乎有些訝異於他的平靜:“好吧?”

“好吧。既然結局已經寫在史書上,我再怎麼不願意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張皓明扭過頭回看他,故作輕松地擠出一個笑臉,“反正離十二月還早。我們有一天算一天,就當作是偷來的日子。”

劉病已深深看瞭他一眼,又偏開瞭目光。“都是我害你。”他輕輕說,“之前也是,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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