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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没有谈恋爱!(208)

作者:时有幸 阅读记录


來日有諸多不確定因素,江知羽習慣於無拘無束,不會把自己釘死在某處。

但被別人用心地規劃到未來裡,這種滋味很奇妙,讓江知羽神色惴惴,卻沒有出聲打斷。

他們傍晚去聽瞭評彈,琵琶聲裡弦索悅耳,唱的是當地方言。

戚述端坐在臺下,愣是一句沒聽懂,難得成為瞭文盲。

這出《西廂待月》很有名氣,江知羽道:“你之前有沒有聽過啊?”

戚述搖搖頭:“我聽過一點昆曲,感覺咬字音調有點像。”

江知羽吃瞭會兒零嘴,繼而袋子空瞭,朝戚述攤開手掌,裡面捏瞭剩下的幾枚花生。

他開始知識抽查:“《思凡》和《紫釵記》,哪個是昆曲?答對一半就獎勵你。”

提到的兩個全都是,然而送分題能被戚述做成零鴨蛋。

戚述當起白癡:“我不是很清楚。”

說完,他又聰明瞭,徑自豎起耳朵,想吃的比花生豐盛。

戚述說:“江老師,你能不能教教我這裡的晚安怎麼講?”

風裡有桂花香氣,江知羽剝著花生念出來,戚述重複瞭一遍,再謙虛好學:“那老公呢?”

江知羽毫無防備差點上當,幸虧頭腦很機靈,剛開口又匆匆閉上。

他把花生塞到戚述嘴裡,順帶說瞭句“赤佬”。

花招沒有得逞,這一聽就是在罵人,奈何戚述嚼著花生,不方便投訴對方態度激烈。

隨後,戚述勾過江知羽的肩膀。

“就知道剩下來的花生有陰謀,不想吃就丟給我,鹽炒多瞭你挑食是吧?”戚述嘗到味道,當場揭穿。

江知羽道:“我好心讓你領略風土人情,這麼地道的特産別錯過。”

戚述的文化水平忽高忽低,剛才的含糊回答儼然是裝傻充愣。

他臭不要臉:“知道你們這裡有句唱詞是美滿無他想,黑甜共一鄉,我趕著回去感受瞭,給地道的蘇州男人鋪被窩。”

江知羽聽完服瞭,兩人拌著嘴回到奶奶傢,付芬在擦書櫃裡的相框。

發現有江知羽出鏡,戚述不急著休息,沒瞭那股花裡胡哨的勁,一本正經與付芬攀談起來,企圖以此多看幾眼照片。

小知羽和長頸鹿合影,小知羽當上少先隊長,還有小知羽在花壇前面轉著圈……

戚述也看到瞭母子的合影,之前江知羽給他看過手機裡的掃描版,如今塑封起來的更有歲月感。

“他的媽媽走得早,太難受瞭。”付芬扶瞭下老花鏡,“有次絨絨生病不舒服,一直在喊媽媽,又說他怎麼也夢不到人。”

盡管老人隻提到孫子,但語氣低落,想來自身也很傷心。

這應該是一傢人的重創和轉折,若非早年出現人身事故,江錦昆考慮到配偶工作、傢庭生活,都不可能去海外發展。

想到江知羽努力學習法語融入環境,每天獨自趕著校車上學,戚述說:“他變得很堅強,有照顧好自己。”

付芬的話語含著驕傲:“學校排名這種東西我不懂,但我聽說他讀書比他爸還好呢。”

另外一本相冊收納瞭陳年的紙張,從報紙上規整地剪瞭下來,均是孟佩彤當年執筆的新聞稿。

征得同意之後,戚述翻瞭幾頁,孟佩彤的行文很有活力和韌勁,這兩點也能在江知羽身上看到。

他瞭解孟佩彤已不在人世,出於不想撕開江知羽的舊傷疤,沒有詢問過事故緣由。

“絨絨八歲的事情,他媽媽去火情現場,誰想得到會爆炸第二次。”付芬回憶,“所有人都燒傷瞭,救護車都拉不過來。”

那時候孟佩彤離爆炸點很近,當時醫院就讓傢屬簽瞭病危通知書,在重癥監護室裡續瞭足足一個月。

不算豐厚的積蓄花光瞭就貸款,沒日沒夜地耗在醫院走廊,這些根本算不上是最痛苦的事情。

孟佩彤燒傷得太嚴重,付芬光是看到就落下淚來,根本沒勇氣細瞧,難以設想傷者有多麼痛苦。

她和江錦昆最開始不敢讓江知羽去看,就硬著頭皮瞞瞭一會兒,後來江錦昆認為江知羽有選擇的權利,決定帶小孩去醫院。

江知羽當場就崩潰瞭,被儀器環繞的母親沒有意識,看不清本來面目,可血脈相連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賴在病房不肯走,被抱出來以後哭到暈厥,回傢裡依舊止不住發抖,吃不下東西又頻頻反胃,隔一會兒就要詢問媽媽什麼時候能出院。

過瞭幾天,孟佩彤短暫地恢複意識,江錦昆正好枯守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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