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褚煙淡然看著幾乎是同時倒下的三個身影，三隻雞仔被他的話煽動到，完全沒有半點遲疑就把身邊的監守官宰瞭。

能在五月初五存活下來的，性情思想都會變得像鮫人一樣，「殺戮新鮮感」對他們來說，也是件無法抗拒的誘惑。

得逞從眼底抹過，褚煙用手指抹上監守官的血液再沾到頸環上，菊花島既為鮫人暴力演奏廳，那麼島上的所有魚人，沒有一個應該例外。

都殺吧。

所有人，撕殺吧。

鮫人在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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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守官：(擡頭) 怎麼，我死得行不行？

褚煙：不好意思，我正在黑化，請不要打斷我好嗎？

監守官：抱歉呀，這是我第一次上場演戲呢，有點小緊張，我剛才兇你，你沒嚇到吧？

褚煙：沒有，你剛才罵我罵得很好，很有奸角的味道

監守官：真的？謝謝你 (心心眼) ！

一直在場的吾知來：……這兩個傢夥能不能敬業點，說好的黑化呢，這麼禮貌是想大和解嗎？

第38章褚煙承認，他是在報複

噠。

褚煙把沾上鮮血的手指按在頸環突起的血液檢測器上，不用半秒，就聽到第一道鎖解開的聲音。

聲音刺激瞭褚煙對和危機拉開距離的向往，他看向不遠處同樣也倒下的監守官，瞳孔即便再平淡再虛無，此刻也是忍不住抹上激動。

還要多兩份不同人的血液就能和炸彈說再見瞭。

屍體才剛倒下，血還沒有幹透，能來用的就拿來用，也許鮫人會鄙視，但他並不覺得在這種場合撿他人便宜是件可恥的事。

隻是。

他看向剛剛出手殺人的三位受刑人，他們是被說動做掉瞭監守官，可他們並不會因此而不殺其他雞仔。

殺戮的快感已經被喚起，三雙眼眸都充斥著興奮紅光，他們和褚煙不同，他們不在意頸上有沒有炸彈，他們隻會在意，如何收割在眼前的生命。

逃不掉的。

手裡依然握著的刀沒有自尋死路般指向敵人，褚煙過於清楚以自己的身體情況根本沒法抗衡，特別是他剛才動作看似流暢俐落，可實際上，他是用上全身的勁，才勉為其難把刀捅進監守官頭顱，他的腳眼下已經沒有急速奔跑的力氣，斷臂的傷口也在抽搐發痛，好像被撕裂瞭，又像是被扯開。

會死。

會被殺死。

結論在腦海冒出來，然胸口和臉容的反應像是分裂般，一邊在加速跳動，另一邊卻是毫無表情，褄煙漠然地眨眨眼， 他大有站在原地等斷氣的意思——但，那畢竟隻是「意思」而已。

他丟失瞭對死亡的畏懼，然而，潛藏在體內十年、屈服於和殺父殺母鮫人同居的求生欲，可不是能說丟說丟得下的。

還沒真的到沒法挽救的地步，請努力掙紮。

四肢動不瞭，但嘴巴還動得瞭吧？

渴求生存下來的欲求在心底叫嚷，褚煙看著即將撲過來的三隻雞仔，他知道，他會有一句話的時間。

用一句話打動他們讓他們停下，不然，他就真的要死瞭。

賭一把。

反正，失敗也隻是死亡罷瞭。

「你們……」

——「車大砲、車大砲，你們那邊情況怎樣？」

褚煙的嘴微微打開，話正要從嘴裡吐出來，驀然間，一道粗獷的男聲突然加入進來，沒頭沒腦地打破瞭現場緊張氣氛的男聲。

幾個人的註意力被吸走，褚煙定眼一看，聲音是從掉在地上的對講機傳來的。

剛才有監守官在目擊褚煙殺人便呼叫支援，然而，他那些同樣也對突發情況沒甚麼經驗的同事，拖到現在才有所有回應。

——「你剛才說林叔他被捅瞭一刀，但葛Sir突然下令說不用支援你們——怎麼回事？」

——「剛才是誤報嗎？」

——「葛Sir派人去把水飯房天臺那道門鎖上，還說支援全部不準接，我也是偷偷溜出來找你……鏡頭都駁到貴賓席那邊，我們完全看不到你們，還行嗎你們？」

——「車大砲，為甚麼不回應我？」

——「車大砲、車大砲！」

對講機的另一邊聽不到回複，連珠炮發把自己的情況毫無保留全說出來，褚煙聽著聽著忽然就擡起眸，對著安裝在水塔頂的閉路電視默然勾起瞭嘴角。

看來，不止畫面，就連聲音也一塊傳到那個所謂的「貴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