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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黯覺得她這客套話說得很虛假。
今天他和邢峙要拍的是床戲。
這有什麼好學習的?
不過江黯自詡成熟瞭,擺出瞭很溫和的微笑。
“你好,謬贊瞭,演員之間都是互相學習的。我看過你的戲。你演的很好。”
關初夏似乎有些驚訝,當即笑著看向邢峙道:
“江老師完全不是外界流傳的那個樣子誒。”
江黯:“…………”
一個小時後,“分手炮”這場戲正式開拍。
聶遠山要求清場。
所有無關人員全都離開瞭片場。
在這場戲裡,李屹南拎著蟹粉湯包,走進小洋樓的二樓臥室,看見瞭坐在躺椅上、看起來有些憔悴的冷玉梅。
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李屹南瞥一眼整整齊齊的床鋪,明白過來什麼,走上前將冷玉梅攬進懷中,抱著他一起躺到瞭躺椅上。
捏著冷玉梅的下巴,李屹南與他說起膩歪的情話。
“……我不來你就睡不著,幹脆以後我走哪裡,就把你帶到哪裡?”
冷玉梅垂下眼眸,回避瞭李屹南的目光。
“你不敢這麼做。你父親把我囚禁在這裡。我連這裡的大門都出不瞭。”
“胡說些什麼?這園子裡有一批人早已被我收買!我又什麼時候不讓你上街瞭?你前些天說你想出去逛逛,還是我想辦法找人幫瞭你——”
一聽見“父親”二字,李屹南立刻動瞭怒。
他覺得冷玉梅不知好歹,故意說掃興的話來氣自己。
然而教訓人的話說到一半,他察覺出問題瞭。
眼神微微閃爍瞭一下,李屹南問他:“你那天上街,是不是看見我和……怎麼,吃醋瞭?”
聞言,冷玉梅離開李屹南的懷抱站瞭起來。
他自嘲般道:“我哪有資格吃醋?”
李屹南的心有一瞬的慌亂。
但他把這絲慌亂壓瞭下去,逞強般用惡毒的語氣開口:“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你是男人,還當過我爸的情人,你還指望我會娶你不成?
“再說瞭,人傢是留過洋的小姐,你不過是……”
瞥見冷玉梅的表情,後面那些侮辱人的話,李屹南終究沒有說下去,他隻是冷著臉道:
“你現在做出這種姿態幹什麼?你早就知道我打算搭上關傢這艘大船的事!你也同意我這麼做!
“不對,你不是同意……你反而在盼著我這麼做!對對?隻有在關傢的幫助下,我才能徹底扳倒李春山!這正是你想要的結果!
“說來說去……你和我睡,不就是想讓我幫你重獲自由嗎?!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是各取所需的關系!
“你給我擺什麼臉色,拿什麼喬呢?!”
“沒有。我沒有擺臉色……也沒有拿喬。”
做瞭幾個深呼吸後,冷玉梅擡起頭來看向李屹南,對他做出瞭一個明媚無雙、風華絕代的笑容。
就好像他真的不在意李屹南會和誰在一起。
走上前抱住李屹南,冷玉梅把頭輕輕放在瞭他的胸口。“我隻是……隻是替你擔心,替我們擔心而已。
“你之前沒有正式和關小姐確定關系,這也就算瞭。可現在既然確定瞭,想必你是不方便來這裡瞭。
“否則,你既要防著李春山的眼線,又要防著關小姐的眼線,太難瞭。一旦關小姐發現什麼,我們就徹底前功盡棄瞭。
“她傢有軍閥勢力,你該小心應對,你不僅要和我斷瞭,外面的其他關系也該斷瞭。”
“胡說八道什麼?我外面哪還有什麼關系?!在你眼裡,我一直是浪蕩花心的少爺,到處都養著情|人是嗎?!你以為我跟我那父親是同一種人嗎?”
李屹南怒不可遏。
他覺得冷玉梅此刻的笑容太過刺眼。
冷玉梅看起來越無所謂,他也就越氣憤。
“屹南……你別生氣,你聽我好好說。”
冷玉梅道,“你剛才的話確實挺傷人。但不得不承認,那些都是實話。我是下九流的戲子,是個男人,還是你父親的情|人。
“你玩玩我也就算瞭,對我動真感情的話,這就成天大的笑話瞭,你會被周圍所有人恥笑的。
“結婚生子,拿得出手的身份,我一樣都給不瞭你……
“屹南,你說得對,我們是各取所需的關系,這樣的關系斷瞭也沒什麼可惜。我們以後……”
後面的話,冷玉梅沒能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為他被李屹南以幾乎是撕咬的方式吻上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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