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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年前的時候,小詩沒能和我一起回傢,可是今後還有很多年,與其一直緬懷過去,我更想擁有和小詩一起的‘未來’。”
“不要哭。”
萩原研二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話,壓低的聲音像是某種古意樂器的餘韻,細細密密的熱氣落在他的耳邊,肌膚立刻紅成一片。
“好。”他說,“我想和研二一起過新年、一起去神社參拜,一起做很多事情。”
未來——鹿見春名第一次對這個詞有瞭格外清晰的概念。
自從成為亞人之後,鹿見春名就對未來沒有抱有期望瞭——他是被全世界通緝的異類,除瞭逃亡,也隻有逃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逃亡的路上被抓到,然後結束逃亡的生活。
他朝不保夕,未來理所當然要與死亡為伴。世界之大,但沒有一個地方是他的歸處,既然無處可去隻能流亡,當然也不會對未來産生任何期待。
……總不會比如今的處境更差,但也不會再變好瞭。
但現在這個瞬間,在萩原研二向他承諾未來的時候,鹿見春名頭一次覺得……未來是值得期待的。
有萩原研二的未來是值得期待的。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知道他實際上不是人類,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他隻是作為“普通人鹿見春名”生活下去而已,而且……還有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未來中,是希望有他存在的。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鹿見春名覺得歡欣雀躍瞭。
想和研二一起度過下一個新年、以及以後的每一個新年。
但想要達成這個目的,鹿見春名必須清除一些阻礙——他窩在萩原研二懷中沉思。
萩原研二顯然不會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話,鹿見春名就完全暴露瞭兇殘的那一面。
他徹底倒戈到瞭公安這一方,打算找機會將組織徹底毀掉。
仍然在組織作為告死鳥的他是受到BOSS重視的實驗體,BOSS從來沒有放棄過在他的身上尋找長生和死而複活的希望。
既然看重他、並且將他視為唯一的希望,那麼就絕對不可能放手。
從進入組織至今,鹿見春名一定是有搭檔的,他並不被允許一個人活動,他的搭檔實際上是“監視人”。
他隻是運氣好,第一任搭檔蘇格蘭恰好是個公安、又恰好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同期,即使被發現他和警察交好,蘇格蘭也不會做出什麼危害到自己同期好友的事情來。
但如果讓琴酒發現……可能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瞭。
萩原研二會死的。組織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和他來往密切的警察。
鹿見春名對自己的生命無所謂,不管被殺死多少次,他都可以重新活過來,可萩原研二不一樣,萩原研二不是亞人,組織隻要派出一個狙擊手、又或者設下一個炸彈陷阱,很輕易就能奪走萩原研二的生命。
就像七年前,在淺井別墅區的公寓時一樣。
如果鹿見春名沒在那個時候因為一時沖動而出手,就不會有萩原研二的現在。
隻要鹿見春名仍然身在這個跨國犯罪集團之中、隻要組織仍然存在,針對萩原研二的危險隨時有可能出現。
既然如此,想要達到那個和萩原研二約定好的未來,組織就是他必須覆滅的存在瞭。
他得想個辦法。
雖然他知道BOSS——烏丸蓮耶的山中別墅到底在哪裡,但說到底狡兔三窟,既然能建立組織這個存在時間長達半個世紀、罪行和惡名又橫跨數個國傢的犯罪組織,烏丸蓮耶當然不可能隻有那一個藏身的地方。
況且換句話說,組織並不是失去瞭烏丸蓮耶這個幕後的BOSS就分崩離析瞭。
組織裡幾乎沒幾個人見過BOSS的面,BOSS是藏身於幕後、從不現身人前,從而控制著這個龐大組織的幽靈,甚至有代號成員懷疑過根本沒有BOSS這個人存在。
不露面就意味著掌控力低——當然指的不是對組織的掌控力,而是人心。
鹿見春名敢說,全組織就沒幾個代號成員是真的忠心那位BOSS,如今身在組織無非是為瞭錢財權利又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當組織要崩塌的時候,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人會願意為瞭組織去死。
就算他抓到瞭BOSS,身為二把手的朗姆大概馬上就會伺機上位吧?
這麼想來,三年前隨口敷衍諸伏景光,說要當他的協助人或許才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鹿見春名心中的冷意被萩原研二所描述的未來全部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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