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真被雨截住，两人离开了。

路上奚唯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麽要自己打耳洞？”

程斯砚开着车，说：“我小姨店里的墙上挂着几条打耳洞的含义，有一条是为你爱的人打耳洞，下辈子还会遇到他。”

听到这话奚唯转头看他：“是因为我？”

程斯砚嗯一声：“自己打是因为记得更牢，我到现在还能想起来我第一次因为操作不当流了满手血的样子，跟刚杀完人似的。”说着他笑了一声，继续说，“打左耳是因为离心髒近。”

奚唯将头转了回去，没有说话。

这时一滴水珠滴在车窗玻璃上，他道：“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势就大了起来，程斯砚啓动雨刮器，感受到副驾驶上那人的低气压，他开玩笑说：“幸好是开车出来的，不然我今天就要在下水道溺水了。”

奚唯配合地弯了弯唇角：“等以后有机会我教你游泳。”

“我们小唯哥哥居然还会游泳？这麽厉害。”说完程斯砚继续问，“你还有没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技能？”

奚唯想了想：“射击。”

程斯砚恍然：“怪不得你游戏里打枪这麽準，原来你还学过射击。成绩怎麽样？是不是枪枪十环？”

奚唯说得平静：“我说的就是游戏里的射击。”

“……”

-

这场雨来得突然，因此送报告去市局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因为无故旷工满三天，程斯砚今天终于如愿辞了职。

他心情不错，边小声哼歌边洗水果。奚唯无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说：“你快生日了吧。”

程斯砚背影一顿，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你还记得呢？”

奚唯看他几秒，问：“有想要的礼物吗？”

程斯砚扭捏起来：“我自己要礼物啊？是不是不太好。”

“你不知道想要什麽的话，那我就只给你打钱了。”

“……”

怎麽回事，这种真的被包养的感觉。

于是程斯砚试探着问：“你打算给我打多少？”

奚唯思考片刻：“你出生的年月日？”

八位数，有钱人真可怕。

程斯砚转回去继续洗水果，道：“不用给我打钱，我也没什麽想要的礼物，我生日那天只要你可以陪着我就行了。”

奚唯没说什麽，他想起来很久之前祁慧送给他的那对男士戒指，正想着要不要送程斯砚一个的时候程斯砚继续说：“不过生日愿望我倒真有一个，我还想和你出去旅游。”

“那你想去哪里？”

程斯砚没立刻回答，他递给奚唯一个刚洗好的桃子：“只在国内玩就行，出国的话你不是容易水土不服吗？”

奚唯不置可否，只道：“你随便安排就好。”他咬了一口手里的脆桃，想起什麽，又问，“你妈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没有的事，别多想。”程斯砚一手端着水果一手推着他往厨房外走，“她只是跟你不太熟悉而已，你看她和我小姨不就总拌嘴吗？等你们熟了她也会像对我小姨那样对你了。”

奚唯被他推着走向沙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如果她跟人熟了是你小姨那样，那她怎麽没对你那样？”

“我？”程斯砚笑了一下，“因为我和她也不熟。”

纪念

这个回答属实在奚唯的意料之外。

他没多问，程斯砚推着他坐到沙发上，把水果放下后才继续说：“我上幼儿园以前都没见过她，一直在福利院里待着。”

奚唯皱眉，擡头看向他。

以前他从没说过这些。

程斯砚坐到他旁边，神色如常：“不过她把我接回家之后也没怎麽管过我，我幼儿园的时候我小姨上初中，放学都是让她顺路接我。后来我小姨高中，不顺路了，我就自己走。”

话音落地，窗外一声闷雷骤然响起。

奚唯的注意力都在程斯砚身上，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程斯砚笑笑，拍拍他的背：“我还没怕呢，你怎麽比我还胆小。”

奚唯抱着他，没有说话。

程斯砚也没再开口，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后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程斯砚听到有人打电话来就想着放开奚唯，在松手前奚唯抱他更紧，背手向后摸自己的手机，是祁慧的电话，

祁慧目的明确：“看到狗了吗？怎麽样？”

奚唯将下巴搁在程斯砚肩膀上，轻笑一声：“挺可爱的。”

闻言祁慧更振奋了：“那你有没有给它拍照片？”

“没有。”奚唯说得利落。

祁慧沉默两秒，再开口时有些抱怨：“我之前和你说记得帮我看看狗，结果你还真的只是看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