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辈分问题后範荧继续嗑瓜子，闻言笑了一下：“就这麽点东西都不够你姨我塞牙缝的，我把这些全吃了待会儿还能再吃两碗大米饭。”她指指面前茶几上的各种东西。

程斯砚嗯一声：“胃口不错，但我不是在和你说话。”

範荧噎了一下，想说些什麽但程斯砚已经又回了厨房。于是她转头对奚唯小声道：“你跟他在一起真的不会被他气死？”

奚唯很听话地放下那把瓜子，摇摇头：“他挺好的。”

以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来看更容易被气死的人是程斯砚。

範荧撇撇嘴没说什麽，她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随后把奚唯刚放到盘里的那把瓜子抓起来嗑了。

开饭前奚唯接到许宁的电话，说秦志云和他儿子把所有事都招了，蔡印泉一听说秦志云被抓走直接慌了，昨天下午的时候自己跑去公安局自首，藏安全绳的理由和奚唯猜的一样。

“秦志云公司里的账本的确不对劲，不过公司里的员工工资照发，根据秦志云的交代，他说农民工没什麽文化，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公司里的人都是大学毕业的，糊弄不过去。”

“……”

身后的阳台门被人敲响，奚唯转头，看到程斯砚开门出来。

电话对面的许宁继续道：“长期拖欠工资，做假账，包庇吸.毒者，故意伤人，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够他最少待二十年的。”

听到故意伤人奚唯才想起他差点被掐死的事，道：“是不是需要我提供伤情报告作为证据？”

“是的。”许宁说，“等你有空了记得来趟市局，把单子直接给我们同事就好，我先去忙了。”

奚唯应了一声，随后许宁便挂断了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身后的程斯砚才开口：“吃饭了。”

奚唯转头，见範蓉和範荧都没注意他们这边，小声说：“秦志云和他儿子都招了，蔡印泉昨天也去自首了。”

程斯砚点点头，悄悄勾住奚唯一根手指，也小声回应：“下午我就陪你一起去趟市局？反正提交证据也用不了多久。”

奚唯还没来得及开口阳台门就又被打开，範荧站在门边指责程斯砚：“拉手就大大方方地拉，我和你妈又不是什麽很封建的人，只攥人家一根手指头这是干什麽？小学生啊你？”

“……”

两人都沉默两秒，本来奚唯想把手抽出来，下一秒程斯砚就紧紧握住他的手，当着二人一狗的面来了个十指紧扣。

他将两人交握的手举起来：“这样够大方了吗？”

範荧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

屋内的範蓉只道：“吃饭。”

奚唯感觉程斯砚的性格似乎是遗传範荧，甚至範荧比他还更健谈一些，範蓉安安静静吃饭，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他感觉範蓉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

考虑到昨晚比较狠，程斯砚将手放到奚唯后腰处揉了揉。

餐桌比较高，坐在两人对面的範蓉和範荧都看不到程斯砚的小动作，奚唯也没什麽表示，因为他腰确实不太舒服。

这时範荧突然道：“诶，你左耳朵那个耳洞闭合了？”

闻言奚唯转头看了眼程斯砚的耳朵，程斯砚嗯了一下说：“一直没戴过耳钉什麽的。”

“打好之后不戴耳钉，那你打它干嘛？”範荧无视旁边正瞪着她的範蓉，继续说，“我记得你左耳朵是你高考完打的吧？”

程斯砚又嗯一声。

“我还以为你突然懂穿孔的魅力了呢，非要自己打，我给你打都不行，结果打了什麽都不戴，你这不白疼那一下吗。”範荧叹了一声，继续说话之前範蓉踩了一下她的脚，她瞬间噤声。

听到範荧说程斯砚非要自己打，奚唯本来想问一下，但见範蓉似乎很抵触这些，最后也没开口。

吃完饭后两人又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範荧和奚唯加了个联系方式，并对他说如果有纹身的想法记得去找她，穿孔也可以，她哪里都能穿。

奚唯不好拒绝只能连连答应，最后程斯砚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对範荧说：“别打我对象的主意，他不会变成亚比的。”

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奚唯：“你想变成亚比吗？”

奚唯心累得想叹气：“……什麽亚比？”

“就她那样。”程斯砚指指範荧。

“……”範荧瞪他一眼。

这个问题奚唯回答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正为难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範蓉说话了：“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程斯砚看了眼窗外，这两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沉沉的，看起来随时都会下一场暴雨一样，但又只是光打雷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