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麽得罪了你？”隋阳说。

“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真让我头疼。”方灵说。

庄玄没说话，几年前方灵与莫雨杉在锋山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一开始两人为了不被发现，都穿的是黑衣。莫雨杉死后，方灵再来时，都是一身红色，似乎唯恐别人看不到她。她这麽做，也是因为她用的法术变得狠辣了，尽管前几次都没达到破法阵的目的，但也很难抵挡。之前，方灵的目标完全在法阵上，锋山派几乎没有人受伤；后来这几次，她虽然也是为了破法阵，但总是尽量多伤几个人。大概是为莫雨杉报仇。

“你一直帮莫雨杉，”庄玄说，“真是认贼作父！你知不知道你本来该叫什麽？”

“原来您一直都知道我是纪晴啊？”

生死念当年皆未忘

“看来你知道了？都是莫平害的你从小就离开了父母，结果你还为了救他女儿差点死了！你这麽聪明，不想想这件事吗？”

“想岔开话题，你其实不必说这个。”方灵仍是阴气森森的语气，“你和隋阳想怎麽样？打一架？”

这时法术再次生效。

“真受不了了，这回看完咱们要不就别看了。”方灵说。

“我们山上后来闹鬼，真的是你啊？”司权问。

方灵笑了：“明明不是你干的，非要那麽说，还把你关起来了，那我就去闹鬼吧！那时你在燃风山，谁都知道一定不是你干的。”

“嗯...”司权忍不住也笑了，“这麽说好像很合理，但...”

两人都笑起来。司权还时不时不敢相信方灵真的回来了，这时的感觉，更是觉得好像在做梦。

“咱们这是在烛山镇啊？”司权四处看了看。

两年前那天夜里，大家都知道烛山镇里来了一个怪人，不过没人知道他是谁。这个人，一来就打听谁是从淩霁镇搬过来的；然后就到处问谁知道一个叫方灵的女子现在在哪里。以前住在淩霁镇的人，认识方灵的并不少，但没人知道血怨咒失控后她去了哪儿。反正在烛山镇没见过她。这怪人似乎有点疯了，慌慌张张问了一个又一个人，越问声音越绝望。最后实在问不到了，他站在烛山镇外，全身发抖，吐了一口血，扶着一棵树才没摔倒。

“祝东之。”方灵对司权说。

“这就是谢掌门两年前身亡后的事？”司权问。

“对。后来，我找到了他。我当时只能告诉他去找姚问葳。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姚姑娘是怎麽回事？”司权想起姚问葳说她是鬼。

“以后告诉你。其实，这些年没人知道谢峘在干什麽。其实他和祝东之一样担心谢烟寒，只是他离这里太远，别人不知道，连谢烟寒最后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不想再回来找她了。的确，当初谢烟寒让谢峘走，但她其实一直盼着谢峘能早点回来。谢烟寒这些年对隋阳他们的怨恨，并没有发洩在别人身上，只是让她更加想让谢峘不像她一样被伤害，更想让谢峘开心....我相信谢峘能理解他姐姐，但他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谢烟寒真的因为这件事伤心过不知多少次。多亏了有祝东之陪着她....”

司权沉默了。方灵总是表现出的邪魅让很多人觉得她应该是个无情的人，但司权五年前就知道方灵重情重义。她的聪明一方面用来算计，另一方面却让她能完全理解别人的情感。

法术忽然失效。庄玄没说话，隋阳却说：“你别以为你法力强，就能救谢烟寒！”

“救她？你看我回来了，需要别人救吗？”

“你不是司远清救回来的？”庄玄有些惊讶。

“等他来救我，你们山上闹鬼就不会闹的那麽厉害了。”方灵说。

隋阳拔出剑来。方灵伸出手，血雾在她掌中出现。

“你们两个，想不想知道中了血怨咒是什麽感觉？”

隋阳向后退了几步，却喊他的弟子：“别让她跑了！”

方灵阴森一笑，收起血怨咒，手中又是五年前就用的红光。“我不想和你们打。”

其实这些弟子都害怕，没有敢靠近的。

方灵收了法术，向门外走去。

聚燃风亦悔不归来

“你想走？”隋阳又咄咄逼人起来。

“我劝你走。”方灵说。

“你竟然敢这麽跟我说话！”隋阳说。

“你竟然敢这麽跟我说话？”方灵说，“你以为你是谁？”

隋阳气坏了，方灵却一脸轻松。她停下脚步，说：“隋阳，我觉得这里不是个待客的地方啊？

庄玄等人这时意识到他们一直是在地牢中。的确不是个待客的地方。庄玄想了想，叫上贺子淮出去了。司权看了隋阳一眼，也向外走，和方灵一起走出了地牢。隋阳见此，把地牢的门锁好，就找庄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