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用血怨咒，是要按人数算的，”方灵说，“用完了就没了。而我，可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怎麽了？”她看着一脸震惊的贺子淮和隋阳，“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其实谢峘和司权也震惊至极。方灵看到了，没说什麽，又对隋阳说：“我也知道，现在你把你能用的血怨咒都用完了。”

“你...”

这时法术又生效了：司权和方灵又进入了幻象中的过去。

“跟他们斗智，真是煎熬。”方灵说。

司权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血怨咒...怎麽回事啊？”他终于说。

方灵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方灵....”

司权看到方灵居然哭了，更加震惊。“没事，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他赶紧说，“其实不管是怎麽回事，我都....”

方灵快速擦了眼泪。“看前面。”她说。

司权向前一看，看到的不再是那个七八岁的谢烟寒了，眼前是在燃风山前，隋阳正和谢烟寒的父母说话。

“刚刚来这里学，很不错了，姐弟两个都很聪明，多学学，很快就能出类拔萃了。”隋阳的笑是很真诚的。谢烟寒大概十三四岁，正盯着隋阳看。她的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

“姐姐...”谢峘拉着谢烟寒，也是很委屈的样子，“他说咱们什麽都不行，还孤立咱们...”

方灵叹了口气。“谢烟寒的性格就是这样，学不会讨好别人，很难去虚情假意。”

“先别说话。”谢烟寒对谢峘小声说。

“这样，就让两个孩子在这里学吧，我们也放心了。”谢烟寒的母亲说。

“姐姐！”谢峘更委屈了。

谢烟寒什麽也没说。

旧时怨今朝再谈起

谢烟寒虽然一直都不喜欢隋阳，但时不时两人的矛盾会缓和一会儿。这大概就是因为谢烟寒模仿了一会儿那些隋阳所喜欢的弟子的行为举止；过不了几天，两人就又是相互反感了。

司权看到谢烟寒自己躲在山上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哭。

“你怎麽在这啊？”一个少年跑过来。

谢烟寒转身就跑。“祝东之小时候和现在长得不太像啊。”司认出那少年是祝寥。

祝寥追上了谢烟寒。“你别哭，有谁欺负你了吗？”

谢烟寒还是转身跑了。祝寥站了一会儿，谢峘也过来了，问：“师兄，看到我姐姐了吗？”

“她刚走。你姐姐怎麽了，看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谢峘很茫然地摇摇头：“刚才她还挺开心的。”说完，谢峘就去找谢烟寒了。

“谢烟寒在谢峘面前，从来不表现出自己有多难过，谢峘很多年来，都以为谢烟寒真的没什麽烦恼。她父母也是这麽认为的。”方灵说。

“方灵，咱们在幻象里，那边隋阳他们看不到咱们吗？”司权忽然想起来。

这时法术又失效了，司权发现燃风山上还是他们进入幻象那一剎那时的样子，便明白了。只不过，陆陆续续来了更多的人。

“庄掌门，您也来了？”隋阳阴阳怪气地说。

“是您请我来的，只不过来的早了些而已。”庄玄说。

“来的真早啊。”隋阳说，“现在天还没亮呢。”

趁隋阳的注意力没在谢峘这里，方灵悄悄走了过去，说：“你别管这里了，快出去，等所有门派都来了再回来！”

“可是我姐姐...”

“先走，听我的！”

谢峘刚刚也看到了方灵的法力有多强，加上血怨咒的事，对方灵又是敬佩又是恐惧，不敢不听，便迅速逃了出去。隋阳的弟子们想要拦他，方灵几乎没动，就把他们都挡了回去。

“庄掌门，您到底支持谁？”隋阳看到谢峘跑了，有些发怒。

“我还是觉得，谢掌门比您更适合做这里的掌门。”庄玄的语气仍然沉稳威严。

“您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也和谢烟寒一样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却实现不了，现在才会支持她。”隋阳说，“我说的没错吧？”

庄玄显然不喜欢隋阳说他不愿提起的往事，但又不能直接让隋阳住口。这时司权看到方灵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去。

“庄掌门，”方灵说，“我回来了。”

庄玄愣了一下，然后说：“果然是你。啸山上最近闹鬼，大概是你吧？”

“啸山先前的邪咒，并不是我下的，但邪咒被沈平明发现并除了后，再闹的鬼，都是我干的。”方灵说。

隋阳这时插嘴：“庄掌门，您看这人让我们几个门派都人心惶惶，异事频发，不如咱们几个趁此机会....”

“趁此机会，让你们都明白，自己干的都是什麽傻事。”方灵的语气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