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就疼他爱他的妈妈，是会背着左振伟偷偷用微信小号加他问他过得怎麽样的妈妈，她这样求他，让左律有些受不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左律闭着眼沖左振伟说：“对不起……爸。”

左律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心像是被挖空一大半一样，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不觉间飘起了雪花，雪花落在左律脸上，那点凉意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多久没哭过了？很多话都是他故意说出来刺激左振伟的，他没想到左振伟会被气成这样。他是有心髒病吗？自己怎麽从来不知道？手机在衣兜里传来震动，点开一看，是左严发来的。

【左严】：小律，你这次太过分了。找个时间好好的给爸道个歉，你喜欢男人也不是什麽错，没人会苛责你。

陈然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有些担心左律。他正打算穿上衣服去小区门口等人，门就开了。

左律满脸红肿，穿着潮乎乎的衣服走进来。

“怎麽了？”

“陈老师……”

左律说完这句就倒下来，陈然差点儿被他压得直不起身来。

“左律？”

没有人回应他，陈然伸手一摸，左律烫得吓人。

41.小狗乖，小狗乖

左律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额头上贴着毛巾和冰袋。手刚一动，就听到了陈然迷迷糊糊的声音。

“你…醒了？”

“嗯。”左律的嗓子很干，像是有小刀在刮一样，又疼又哑，“几点了？”

“淩晨三点，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陈然说着便走出卧室，左律眨巴着眼睛，回忆一点一点涌入脑海。他和左振伟大吵了一架，然后又在雪地里走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的家。嗯，是这样的。

左律回忆完之后，头疼的要命。很久没生病的他，身体就被这小小的风寒给攻破。真是没用啊，左律。

他挣扎着起身，拿掉头上的冰袋和毛巾，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了端着水要走过来的陈然。

“你怎麽下床了！快回去躺着，刚退烧没多久。你要吓死我了，发烧39.2℃，好不容易退了可不能再……”

陈然话还没说完，左律笑了一下打断他：“我是医生啊，陈老师，我的身体我最清楚的。”

“不见得…不都说，医者不自医吗？”

左律没说话，感觉自己还是头晕着。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堆药，他走过去翻看着。

“你看看有没有能吃的？我不知道改买些什麽，用美团把所有能买的药都买了，不过我喂了你吃了一包退烧药，感觉效果不错。”

左律挑挑拣拣，找了几个比较管用的药拆开吃，吞了药后，他瓮声瓮气地调侃着：“你个败家富三代，开塞露都买来了？还买了马应龙麝香痔疮膏？哟，还有速效救心丸？”

陈然被左律说得，脸一块红一块白的。不是，这家伙怎麽生病了嘴还那麽毒？

“咱们家是你得了痔疮还是我得了痔疮？”左律拿着那软膏看来看去，把那东西重新塞回一堆药里。

“没人得，你够了啊，生病都不能让你嘴停下来。”

左律听到陈然这样说，心情好了起来，他转过身子想去抱住陈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的原因，还是自己身体差的问题，就这两步，他都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左律？”陈然连忙走过去扶住左律，他看见脸上有五个指印的左律，心就像被人揪起来一样，“你还好吗？”

“不算太好……”

陈然又伸手去摸了一下左律的额头，又有点烫了。

“不是都退烧了吗？怎麽又热了？”

“那说明我的白细胞英勇善战。”左律靠在陈然怀里迷迷迷糊糊地说。

陈然看到左律那样子，终是憋不住，开口询问：“左律，你昏过去的时候一直嘟囔着对不起，怎麽了？你在给谁道歉？还有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麽回事？”

左律不想让陈然知道他们家的破事，便摇摇头：“没事，我们睡觉吧，我好困陈老师。”

“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见左律岔开话题不想说，陈然也便不再追问。他知道，左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第二天醒来时，左律的精气神好了些，但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

陈然额头抵额头的给左律试热，体温是降下来了，他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在左律脸上亲了一口问：“早上想吃什麽？”

左律摇摇头，他没有什麽胃口，只是缩在被子里，把头埋在陈然胸口，紧紧地抱住陈然。

陈然摸着左律的脑袋，轻声说：“小狗乖，小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