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结婚。”

左律被那个吻亲的头有些晕，他靠在陈然肩膀上轻轻蹭着他：“你有美国的签证吗？”

“有，你还要哪里的？我还有——”

“够了，你这该死的有钱人，我只有美国的签证。”那还是左律上学的时候办理的，去美国有一年的交换留学，“可恶……”

陈然被左律这反应弄得笑起来，他摸着左律的头：“你是我的小狗，是我的所有物，不会亏待你的。”

左律听陈然这话，装模作样的轻轻咬了陈然一口，眼睛瞥见在一旁扒拉陈然的金宝，他又沖着金宝龇牙咧嘴。

“得了，你和金宝较什麽劲儿？”

左律听到这话乐了一声，把自己的头窝在陈然肩膀上，闻着陈然的味道。

这让有些心烦的他平静下来：“我明天要回本家一趟，那老头子……算了，不提他了。”

陈然没有去太多过问，他揉了揉左律的脑袋轻声说：“嗯，等你回来我们就去结婚。”

周六，左律久违的到了本家小区，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慌乱，但他异常的平静。

小区翻新一番，左律差点儿找不到那栋楼。

“居然还安电梯了……”左律小声嘟囔着，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

找到家门口，左律敲了敲门。老旧房不隔音，他清楚地听到了门内的对话。

“是小律来了吧？快去开门。”

啊，这是他妈张桂芝的声音。

“他没钥匙吗？不会自己开门？”

哦，他那控制狂爹的声音。

“我去开。”

嘿，是他那优秀又美丽的姐的声音。

门开了，左律叫了一声姐和妈，他走进屋里，看到了他妈满眼高兴地望着他。

“你那个微博怎麽回事？”左振伟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

“就那麽回事呗。”

这句话左律都要说烦了，尤其是拾柒那个超爱吃瓜群衆说，这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左律都有考虑要不要换个责编了。

见左律这样吊儿郎当，左振伟提高了声音询问：“你和那男的什麽关系？”

“我和他什麽关系跟你又有什麽关系？”

啪得一声，左振伟一个耳光打在左律脸上。

“我是你老子，这事就和我有关系！”左振伟的脸涨得通红，他打人的手都在颤抖，“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左律，你永远都要在你老子的阴影下活一辈子！”

左律被扇得脸火辣辣的，他感觉嘴里涌现一股血腥味。啊……脸被扇破了，这老头儿力气还挺大。

“你干什麽！”张桂芝连忙走过去挡在他们中间，“下手这麽狠干什麽？”

“我们是情侣关系。”左律的目光紧盯着左振伟，“他是我男——”

左律话还没说完，左振伟就沖上来又揍了他两拳，张桂芝和左严两个人都没有拉住他。

“他是我们的儿子！”张桂芝边哭边喊，“他都多大……”

“我没有他这样伤风败俗的儿子！还搞男人，你看看你像个样吗？是个正常人吗？真后悔生下你！”

“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左律气沖沖地说，“你只不过是贡献了一个精子而已！”

左振伟还要再说些什麽的时候，在一旁不语的左严大喊打断他们的互吼。

“够了！都说了坐下来好好谈谈，为什麽又要这样？争吵有用吗？”左严深吸一口气，看向左振伟，“爸，我跟你说过的，无论哪种性向都是正常的。你自己也是个医生，你能不知道同性恋不是病吗？更何况小律之前一直都在交女朋友，他可能是双性恋啊。而且就算是同性恋……”

“他们恶心！艾滋，梅毒——”

“爸！”左严又开口打断，“你要不要听听小律怎麽说？”

左律恶狠狠地盯着左振伟，讥笑一声：“是啊，我们就是那麽恶心，我就是和他做了怎麽样？要不要我给你讲讲我们那晚的细节啊？”

左振伟气的两眼一黑，想伸手去打他，身体却无法动弹。

他的这些动作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左严连忙擡起胳膊扶住他。

“爸？”左严紧张的叫了一声，张桂芝边哭边去翻找家里的速效救心丸，“爸，深呼吸。”

“你们俩…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张桂芝流着泪说，“你姐被家暴这事还没让你爸缓下来，你又弄出这件事。小律，你爸他老了，不能再受刺激了。给你爸认个错好吗？算妈求你了好不好？”

张桂芝的这句话像是往左律的心里捅刀子，一下接着一下。他看着张桂芝头上一大片的白发，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