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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歪头注视姬恂腰腹紧致的线条,又羡慕又可惜。
可惜腰再有力也没什麽用处。
正想着,胸口微微一热。
楚召淮如梦初醒,后知后觉意识到姬恂已将他的衣袍拽了下来,正垂着眼从锁骨往下擦拭。
楚召淮身体一僵,好一会才缓缓放松。
姬恂喉中传来低沉的笑意,故意撩人似的,柔声问:“瞧什麽呢?”
楚召淮被他笑得耳尖一红,赶紧将眼神收回来,不敢再看了:“没有呢。”
姬恂注视楚召淮的脸,笑意愈深。
眼神几乎都要粘上去撕都撕不下来了,倒是挺会口是心非。
姬恂勉强算个正人君子,拿着帕子目不斜视地帮楚召淮的手臂、胸口擦拭好。
楚召淮终于觉得舒服了些,视线注视姬恂握着他的脚踝擦拭小腿,心不知为何又提起来了。
擦、擦这麽仔细,不会还要擦大腿吧?
擦完大腿,那岂不是……
楚召淮胡思乱想,吓得小腿不受控制哆嗦着一蹬。
姬恂动作极快,一把伸手将脚踝扣住:“怎麽?凉?”
楚召淮脸都红了,拼命摇头:“不是。”
姬恂看他脸红成这样,眉梢轻挑,刚想开口逗他,就听门外赵伯道:“王爷,白院使来给王妃请脉了。”
姬恂似乎轻啧了声,随手将帕子扔在已半冷的水中:“好受些了?”
楚召淮如蒙大赦,飞快点头将赤裸的腿往被子里一塞,胡乱道:“好多了,谢谢王爷,王爷谢谢。”
姬恂起身擦了擦手,余光扫到西洋钟旁边的小麒麟,忽然问:“王妃还要将木雕收回柜中吗?”
楚召淮呆了呆,搅着手陷入两难。
脑海混战许久,他才终于小声道:“不了,就在那放着吧。”
姬恂背对着他,瞧不出什麽情绪,可楚召淮却莫名觉得他似乎轻而缓地吐了口气,正要细看,王爷已持着鸠首杖,优哉游哉走出内室。
楚召淮并未多想,撑着手坐稳,等着院使来为他诊脉。
院使?
是太医院的吗?
只是发个烧,一副药的事,姬恂竟请了太医来吗?
楚召淮还在想这白院使是何人,就见来请脉的太医一身白衣撩着珠帘快步而来,前方为他引路的赵伯险些没跟上。
擡头一看,楚召淮倏地愣住。
竟是白鹤知?
这时他才迷迷糊糊记起来,舅舅的职位似乎就是太医院院使。
白鹤知沖进内室,一边走来一边视线像是刀子似的在楚召淮身上上上下下扫视。
脸色比白日要好了许多,衣衫淩乱单薄,一旁还放着擦身的水盆。
骤然想起方才姬恂用那条瘸腿溜达着走出去,还彬彬有礼喊他“舅舅”,白鹤知脸都绿了。
混账!
白鹤知几步走至床边坐下,面无表情摸向楚召淮的脸。
楚召淮眼睛都亮起来了,清了清嗓子,温声道:“舅舅来了……唔?舅舅?”
白鹤知并没说话,神色罕见的冷漠,一会摸楚召淮的脖子,一会探脉,一会又解他的衣裳看腰腹和后背,忙得不得了。
楚召淮茫然地任由他看:“舅舅,怎麽了吗?”
在找什麽呢?
白鹤知确信楚召淮身上并没有被粗暴打出来的伤痕,悄无声息松了口气,道:“哪里难受?晚上的药喝了吗?”
楚召淮一一回答:“只是有些虚乏无力,药还没喝。”
白鹤知又沉着脸给他探脉。
楚召淮小心翼翼看他,总觉得他舅舅脾气似乎比之前暴躁许多。
白鹤知把完脉,确定楚召淮身子不那麽虚,收回手环顾空蕩蕩的四周,突然低声道:“我会想办法救你离开王府。”
楚召淮一愣:“啊?”
“姬恂心思深不可测,你留在王府只有被拿捏欺辱的份。”白鹤知压低声音飞快道,“我刚从宫中回来,听闻今日他沖进兵马司,当着三殿下的面将一犯人砍了,血流成河,三殿下直接被吓病了。”
白鹤知声音压得极轻,像是在讲鬼故事,气氛渗人得要命。
楚召淮听得下意识屏住呼吸,小声说:“为什麽呀?”
“自然是他目中无人,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白鹤知冷冷道,“就算是江洋大盗,刑赦自有刑部定,哪里轮得到他越俎代庖?”
楚召淮抓着被子的手一紧:“江洋……大盗?”
“嗯,就是江南来的那两个。”白鹤知道,“三殿下前几年曾和姬恂暗中作对,那煞神直接将那些刺客斩了头颅扔在三殿下床榻上。三殿下一觉醒来被头颅包围,吓得晕了三四日,自那之后就一直惧怕姬恂,这会又来一遭,想必又得大病一场,我刚才宫里出来,圣上震怒,八成要向璟王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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