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还是洛雠，都有愧疚。

“是。”

苍松给予肯定地回答：“但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您创造的第一个人，您与我们说过，其实作为人族，他并没有那麽‘完美’，但作为第一个人，他有必要有这一份‘缺陷’。”

因为人族也需要“实力”，方离安和苍松他们不一样，他是人族，但又更偏向魔族，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会有魔纹。

洛川雪点头：“所以他到现在还活着。”

苍松感到不可思议：“您见过他了？”

他喃喃：“怎麽可能…这麽多年，即便是魔族也活不下来，又或者已经‘死亡’又‘複活’过一轮了……”

洛川雪沉静道：“怎麽不可能？如果他不是真正的方离安了呢？”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假设你说的‘贪嗔’真的拥有了生命，我都杀不掉的，那它应该跟我一样。”

与天地同寿。

第123章 123（七更）

洛川雪再度睁眼时, 就见那几名弟子期待地看着他：“师叔，你可是受到了祖师爷的指点？”

洛川雪沖他们浅浅一笑：“是。”

“哇！我就知道以师叔的天赋一定能成！”

“啊啊啊真好！师叔，可以问问祖师爷长什麽样吗？”

苍云间并未留下苍松的画像。

洛川雪看着这几个纯真的弟子, 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洛雠离开了。

他自然知道另一个自己吃醋了, 所以伸出手牵住了洛雠的手。

洛雠动动手指, 和自己十指相扣：“别担心。”

洛川雪微顿, 本来还有点沉重的心情, 无端轻松起来, 还有些想笑：“你觉得你跟我说这话合适麽？”

洛雠明明和他一样, 在在意这些所有事的开端。

如若他的沉睡是必然的, 人魔大战也是不可避免的，之后再导致这一切，他是可以接受的，可如果从一开始，都是他为了将自己分成两半的计划, 天都、魔族封印，他那些直系部下也跟着他或沉睡或死亡入轮回，还有人族这些事，后来的人妖大战……

他只是因为想让自己彻底分裂成两个就导致了后面这麽多可以称之为灾难的事……他和“洛川雪”一样，他们都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行径。

他一个人的欢愉, 不该建立在这麽多人的苦难上。哪怕他如果真的这麽做了也有可能是受到贪嗔的蛊惑, 他也还是……

洛川雪攥紧了洛雠的手，低声道：“所以有更大的可能性不是因为这个。”

他笑着看洛雠：“你和我一样, 都相信自己不应该如此‘软弱’, 不是麽？”

洛雠眸色稍动，还没说话, 洛川雪又笑起来：“不是吧，这种醋你也要吃？”

洛雠淡淡：“刚才那话要是我说，识海里泛酸的就是你了。”

都是一个人，谁也别笑谁。

洛川雪哈哈一笑，和他靠得更紧，心情也彻底轻松了起来：“不管怎麽说，现在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先去一趟寒山吧。”

他要带走凰主。

只是没等洛川雪去寒山，仙山的邀请就递到了洛川雪跟前。

是瑶泉仙子请他到仙山来一趟，说是有事拜托。

洛川雪现在看到仙山，就想到竹枝。

他在心魔劫的记忆里，还有自己的记忆碎片中，其实是能够感觉到的，他对竹枝，有几分对妹妹的感情。约莫是因为竹枝和其他被他“点化”的生灵都不一样。

竹枝……她可是亲眼见证了他的诞生，她在他诞生时就隐约有几分意识。

洛川雪应下了瑶泉仙子的邀约。

他离山前，还见到了谢乾玉和周丰霖。

周丰霖和谢乾玉站在一块儿，洛川雪不好也不必见到谢乾玉就掉头走人。

他微微拱手：“师伯，师父。”

周丰霖微点头，轻笑着问他：“你同洛道友要离山去历练了？”

洛川雪说是，但没有多说。

“那便去吧。”

周丰霖道：“明年五百年一次的真龙秘境也将要开了，你们多在外走走，提升实力，在真龙秘境里才能收获更多。”

洛川雪应声。

只是他离开时，忍着才没有回头去看谢乾玉和周丰霖。

“有点不对劲。”

洛雠在识海里出声，他知晓洛川雪当然也有觉察到，但他还是点了出来：“他身上的气息…突然有点古怪。”

洛川雪和自己飞速朝着山下掠去，他拿出通讯玉牌：“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直觉告诉我，最好是提醒一下大师兄他们近期不要回山门。”

君随和游西流得到洛川雪联系时，第一反应都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