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起收拾完桌子，池渊对小枸说：“走吧，我带你出去逛一圈。”

池渊察觉到了慕笙的沉默，心想：惊喜太大了，得给他一点时间。

*

慕笙给方浔打了个电话：“他就这麽恢複了，会有什麽影响吗？”

“听起来没有，他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吗？”方浔不理解，这明明是件好事，可慕笙的语气却听起来有那麽一点点失落。

慕笙思考了片刻，“他看起来很平静，像是……”他停顿下来思考着如何向方浔解释，斟酌着用词，“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做了一个梦。”

“没人会把梦当真的。”

慕笙心里说是，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一个梦，现实有时候比梦还要荒诞。

“你用了什麽方法？”方浔很好奇，他还以为池渊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複的。

“……”慕笙沉默。

“不方便说？那算了。”方浔的好奇心不重。

“不，我昨晚喝了点酒，然后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嗯嗯，然后呢？”方浔耐心地听着。

“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亲了他。”

这话换来了方浔的沉默，片刻后，他说道：“童话故事里都是这麽写的。”

慕笙叹了口气，“是的，童话故事。”他应该感到高兴。

方浔安慰他：“一般故事到了这个时候，就会说王子和王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慕笙道：“我想带他们去做个检查，人和狗都要。”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池渊正好带着小枸回来了。他看向门口的一人一狗，池渊刚刚跑完步，额头还带着热气，小枸快乐地吐着舌头，得到了充分的活动。

“什麽检查？”池渊问。

“确认你们的身体状况无碍。”慕笙回答，并问道：“你什麽时候有空？我约好医生给你发消息。”

池渊疑惑：“我随时有空，为什麽要问我的时间，为什麽要给我发消息？”我明明就在你们面前，从前你从来不会这麽客气地问我。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在工作室里回蕩，连小枸都紧张得坐直了身体，好像在等待一个判决。

慕笙先开口：“我很高兴你能恢複，但难道你还打算继续住在这里？”池渊的身体已经恢複了，危机解除，自然没必要继续和他挤在这里。

慕笙做出决定：“你该回去了。”

池渊没有说话，他皱着眉看向慕笙，目光微沉：“你要赶我走？”

创二十五下

宠物医院的诊室里，护士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池小枸：“宝宝，把前爪伸出来，真乖。麻烦家长在后面抱住它，等会别让它乱动。”慕笙闻言下意识地想抱住它，却被池渊抢先了一步。

“我来吧。”池渊的动作很标準，更清楚小枸喜欢什麽样的姿势。

自从池渊跟池渊不欢而散，负气离开后，他们俩已经有一周没有见过面了。慕笙不知道池渊在忙什麽，还是如约给他发了预定就诊的时间，已经做好了池渊不会回複的準备，却没想到他立刻回了一句：【好，我会準时到的。】

池小枸“呜”了一声，额头抵着池渊的肩膀，眼泪汪汪地注视着慕笙。

护士抽血的动作很快，但针刺入皮肤的同感还是让池小枸忍不住汪了一声，庞大的身体挣扎了起来，还好有池渊按住他。慕笙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头。小狗的情绪被安抚，安静地跟着两位家长做完了剩下的检查项目。

他们坐在等候室的时候，池渊问：“还有别的检查吗？”

慕笙答：“没有了。”

“报告什麽时候出来？”

“应该快了，护士说半个小时。”

“谢谢。”

“不客气。”

除了最简单的对话外，池渊和慕笙几乎没有别的交流了，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对上几次。每当池渊看向他的时候，慕笙都会默默地避开。

一直到他们走出宠物医院。

“它很健康，你可以放心了。”池渊说道。

慕笙点点头，牵着狗绳準备带池小枸回去的时候，池渊上前拦住了他，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慕笙拒绝了，“工作室离这里很近，我们走回去就好。”

“不，”池渊的态度很坚定，“我想送你们回去。”

上车后一路无言，池渊好像改了性子，车开得又平又稳，半点不见急躁。可慕笙转念一想，自己从前没有坐过他的车，现在又怎麽好评价对方开车的水平呢。车厢里依旧十分安静，池小枸不安地看看慕笙，又看看池渊，乖巧地趴坐在椅子上，只要这两个人陪在它的身边，它就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