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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树的你(61)

作者:于悬 阅读记录


钟望星接到了许愿,用没拿手机的右手将人双脚悬空的环在臂圈里,缓沖了半圈后放落地,箍在他背后的那只手上挂着的塑料袋因为动作一摆一摆地打了自己好几次。

交颈相拥的过了几秒,事情有点不妙,许愿这一抱上,就没声没响地不撒手了。

但钟望星的姿势要比许愿更加暧昧,刚才情况紧急,管不了那麽多地搂到人,许愿的衬衫衣摆皱巴巴地挤在他的手臂里无法舒展,掌心绕过后背直接紧贴上了内搭的白T和一段柔软的腰侧肌肤。

当即四肢僵硬,别开手,定住呼吸任由让许愿占了好久的便宜,大脑才成功重啓。

钟望星拍了两下许愿的肩头,喊他:“许愿,可以了,你下来了。”

你能松开我了。

许愿迟缓地放开了他,只是松手前,还要在钟望星劲瘦的背上搓两把,揩两口油。

“你……”

钟望星瞬间颤栗,头皮酥麻,听见许愿伸出五指无辜道:“手髒了。”

所以,这是拿他当抹布了?

“行吧。”钟望星任劳任怨的充当工具人,把他全身扫描了个遍,关心道:“有没有擦碰到哪?”

许愿回:“没有。”

“幸好没有。”钟望星松了一口气,接着没动气地训道:“树是能随便爬的吗?那多高啊,你是想摔出个毛病来,好让我给你放假吗?”

“……”

许愿全程埋着头,在钟望星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沉默的头顶,那他可不就会以为自己说话重了,打击到小醉鬼了。

本来就没有生气的语气变成更轻的解释,给他摆事实讲道理:“我没想说你,实在是你太想一出是一出了,摘杨梅这种事放到现在是不是不合适?这麽晚,这麽黑,爬到人家院子里,你还喝了酒,那万一……”

许愿看不到表情的缄默让钟望星越说越没底气,有理也越说越感觉理亏,像是缴械投降地叹了口气,诚恳道:“算了,是我太急了,也没看住你,对不起”

吠声渐弱,钟望星等着许愿的答複,等来了他打开塑料袋,拿出他摘下的杨梅枝,拔下一颗杨梅往自己嘴里塞。

“喂!”

钟望星阻止不及,垂下手说:“还没洗呢,你不嫌髒啊?”

许愿木讷嚼着,看不出味道好是不好。

钟望星问他:“你这不是给我摘的吗?”

许愿终于搭理他,低低地说:“你不喜欢。”

“我……”

钟望星哑口无言,敢情那些为他心惊的三令五申他一个字没听进去,是专门捡着气话听去了。

“我那个不喜欢不是这个意思,你给我尝尝呗。”

就当是哄人了,没洗就没洗吧。

只要钟望星要,许愿没什麽不能送的,他像献花一样,把缀着圆豔杨梅的树枝举到钟望星面前:“给。”

掰下一颗尝着。

也许是许愿摘得不够高,杨梅很酸,酸得牙疼。

钟望星拧眉眯眼硬吃完果肉,缓和几秒,抱着探究的眼神审视许愿。

果然,达成目的的许愿忍不下去地皱起五官,哆嗦一下,把剩几颗的杨梅枝放进钟望星怀里,转身快步走了,嘴里跟念经似的重複着“好酸好酸”。

钟望星已盖棺定论,他之前听到的肯定是南门!

喝醉后的许愿是个江湖骗子,骗他陪着绕小区,吃酸不溜秋的杨梅。

人家是酒后吐真言,他是酒后耍心眼。

钟望星吐了核扔进垃圾桶,跟上去,眸光停在他的脚上,加快脚步道:“先停下,你鞋带散了。”

应是爬树爬散的,许愿站定,看一下拖地的左脚鞋带,依然视若无睹地往家的方向走,被赶上来的钟望星捉住手腕:“又装没听到?”

没什麽气场的目光对峙,钟望星败下阵来,把杨梅枝塞回许愿手里,蹲在他身前:“真想看看你酒醒后会是什麽反应。”

“困。”许愿如实回答他自己此刻的反应。

又是跑又是爬的玩到这个点,酒精转而入侵他的睡意,也该困了。

“回家就能睡了。”

钟望星想给他系上鞋带,刚一伸手,他的腿就晃晃悠悠有些站不住的迹象。

晃得很凑巧,钟望星一伸手,他就立不稳,一伸手,就立不稳。

钟望星根本没机会为他绑鞋带

这麽多来了几次,钟望星看破他不入流的小心机,猛地擒住那只不安分的清瘦脚踝,指尖盖指尖的形成一个严丝合缝的圈。

不用擡头也知道许愿眼里是怎样的猾黠,语气沉下去一点吓他:“许愿,你逗小狗呢?听话一点,系好就送你回家。”

说完指圈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指腹抵到他凸起的骨骼,人马上不敢造次分毫,颔首垂眸,耳廓绯红,被制得服服帖帖地享受着钟望星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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