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打他？”安隅觉得奇怪：“总不至于是看他不顺眼，或者你们之间有过节？”

可刚才林叔并没有说到两人之间有过节。

矬子脸上抽动着，嘴角的唾液还在流，一旁的谢帆见状替他开口解释道：“他平常不会这样，可能这两天和林叔闹不愉快。”

是这样吗？

安隅撑着扫帚，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道：这也太巧了……不论是今早疯癫的女人，还是矬子突然攻击林叔。

说不準这两件事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祠祠堂里的燃香飘向山间，恢複了肃穆寂静。

安隅扫视着周围，那几个忙活的村民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看来进喜糖得另外挑个时间了。

李仕还在想矬子的事，挠了挠头说：“你刚刚就在他俩旁边，你不是知道他们为什麽突然打起来吗？”

安隅摇头：“他突然沖出来，两个人什麽都没说就开始打，我上哪知道为什麽？”

“那个……矬子，是矬子吧？他和你说了什麽，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安隅愣了愣，刚才确实是矬子打断了他和林叔的说话……难道是因为林叔和他说了某些话，所以矬子动手打人？

林叔刚才说什麽来着？

北市，眼熟……

安隅脑子里闪过一丝什麽，被快速捏住，他双眸亮起一簇光，擡手拍了拍李仕的肩：“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是有点用处。”

李仕两眼茫然，被夸得莫名其妙：“什麽啊！你跟我讲讲呗……矬子到底为什麽打人啊！”

安隅啧了声，不耐道：“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还有，让你打听的林娃子，怎麽样了？”

李仕双肩塌下：“能考虑下我的办事效率吗？这麽点时间够我和人打听吗？”

安隅摆了摆手，放过他一马：“行吧，那就给你个期限，明天晚上之前给我消息。”

虽然是装模作样干活，但还是得真上手实干，所以剩下的时间李仕一直在忙活，安隅在那颗樟树下坐着晒太阳。

能让李仕心甘情愿干活当然只有一件事，就是安隅答应了加钱，500一天，这无疑是捏準了他的弱点。

直到正午的太阳转到了头顶，谢帆才来叫两人回去吃午饭，李仕立马扔开扫帚，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能吃上口饭了，这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来历劫的。

谢帆从那头悠哉走过来：“村长特意让我炖了鸡汤，剩下的就让其他人做吧，先和我回去吃饭。”

李仕一听更是咧嘴笑开了来：“鸡汤好啊！鸡汤有营养……”他已经有两天没有正经吃什麽好东西了，就连鸡蛋都是省着吃，要两个煎蛋都被安隅鄙夷了一顿。

第 9 章

谢帆家正弥漫着鸡汤的香气，安隅拎着把小凳子坐在门外檐下，端着碗悠哉喝汤。

李仕见状也蹭过来，喝得呼呼响，一边还道：“你别说，这山养鸡就是香，人工养殖的还是少点滋味儿。”

这山养鸡平常总会吃点山里独有的东西，自然会比城市里大批共同养殖的肉质鲜香一些。

安隅的目光停留在最下排，看不完全，只能看到屋顶的矮房子上，没有理他，这人有时候聒噪得很。

就好比现在，明明安静的赏景喝鸡汤就已经很舒心，他偏要打破宁静，偏还一点自觉都没有。

李仕凑近了些小声问：“你下午还去祠堂麽，听说下午村子里要杀猪，準备各家分肉，用来下菜。”

桥村因为进出不便利，村民就自家养猪，用来每年的祭祖下菜，其他村民要麽买，要麽换。

杀猪要在祭祖第一天，让有技术的人来杀，祭祖能不能顺利，就看这头猪杀得好不好。

在一些民俗中，杀猪和杀鸡都很有讲究，年头和年尾的猪和鸡如果没有杀好，那麽一整年都会不顺，更偏一些的讲法是，是祖先在告诫后人，今年或许会犯小人，有灾害。

通常杀得好的猪是一刀毙命，血不能含着，即不能从口中含血而出，脖颈一刀，血放尽，是最好。

但一般多是清晨开刀，桥村却是没有这个说法，时间定在下午。

安隅心里涌起一股不适：“在哪里杀？”

李仕的碗停在嘴边：“好像在祠堂后面，应该很多村民都会去看。前面该干活的干活呗，杀完了猪直接去祠堂后面分肉。”

看来下午也没有能进祠堂的机会。

安隅想着要麽晚上偷摸去看一眼，就是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人守夜。

李仕吞吞吐吐，觉得还是不妥，左右打量没看见有人，才说：“你真的打算进祠堂？你不怕被人发现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