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恨呢，你配吗？恶心的家伙！

蒙在一个单独的人的躯壳里的“波涛汹涌”，不是“波涛汹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都是刍狗了，那才叫“天地不仁”。

只有你一个人是“刍狗”？那就是你活该，哦不，你应得的，偷着乐吧，不偷着乐也得偷着乐，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说什麽鸟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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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万幸有抽纸，徐树励咕噜咕噜抽了个干净，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沾着口水，把自己的手和脸擦了大概。

手和脸擦得匆忙，但是，纸已经全用完了，血迹斑斑地堆了一厕所，哗一下，全部被抽水沖下去了。

徐树励站在洗手台，又仔细洗了一遍手脸，他揩了一下鼻子，里面有血痂的感觉。

刚才的血不是从胃里涌出来的，是鼻子里面不知道哪根大血管突然破了，血涌得太快，猛的一下子，呛进喉口了一些，被他呕出来了。

还伴随着耳鸣，头晕，眼黑，恶心，反正，不像是正常的鼻粘膜干燥而导致流鼻血，不知道是什麽。

像是没发生什麽过，徐树励抹了一把脸，擡起头，因为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无比的正常，和从前一模一样。

他刚才真的吓得要死，害怕自己猝死，惹妹妹找不到哭，惹得服务员发现一地的血惊慌失措，害怕一系列自己导致的麻烦。

不过好在，徐树励还是徐树励，他不会带来任何的变化，即便确实有变化发生，那也和没发生一样，因为根本无人发现，无人在意。无比的合理，又无比的荒唐。

徐树励整理了一下仪表，像是上了厕所后，简单洗了个手。

然后，回去找妹妹去了。

掩饰疲惫

回去的时候，妹妹刚好在柜台那里取完餐。

口腔里的血腥味还在，就像刚刮完青苔的塑料水管，还是会残留下青涩涩的味道，鼻子最里面里呛了血，疼痛的感觉直接连上泪腺，眼睛敏感得需要微微眯起，才得自在。

“哥哥！”妹妹见自己回来，招了招手。

徐树励笑着，加快了脚步，挨着妹妹坐下，帮她挑拣吃的顺序。

徐树励：“先吃汉堡吧，把番茄酱挤在汉堡盒的盖子上，喏，薯条就这样沾着吃，尝尝？冰可乐少点喝，一冷一热的，对胃不好，喝不完不担心，路上扔了，别带回家，他们见了肯定又会吵吵。”

徐树励沾了一根薯条，塞到妹妹的嘴里。

妹妹嚼嚼嚼，含糊道：“哥哥，你怎麽不吃呀？”

闻言，徐树励直接捡起一根薯条，含在嘴里。

薯条很香啊，浸泡在滚烫的热油里炸出来的，滋滋滋，啦啦啦，噼里啪啦，澱粉和油脂啊，外壳酥脆，内里软糯，嗯，哈哈，简单又可口的“小食”。

但是，怎麽徐树励的舌头这麽贱呢？竟然，从一片氛围祥和的美食之中，招来了一片胃酸入喉的痉挛之感呢？

有点恶心是怎麽回事？

难以下咽。

徐树励尝试了几下，还是失败了，油脂和澱粉在舌尖越咀嚼越诡异，让他感觉自己在鞭尸数十条蛞蝓的尸体，还死活没法给它们好好地下葬，贼喊捉贼地被恶心到没边了，罪恶。

但，还是不能让妹妹看什麽异样来，徐树励只好装作要擦嘴，撚开一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偷偷吐在了上面，团了团，扔到一边去了。

徐树励叹了一口气：“哎呀，这些东西，还是你们小朋友喜欢吃呀，长大了就没有小时候那麽喜欢吃了。”

妹妹一边啃着，一边注视着徐树励，听他讲话。

徐树励笑：“月梢啊，多吃点，我随便捡两口得了，不太喜欢吃了。”

妹妹眨眨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哥哥的异常，最后，“嗯嗯”地点点头。

一顿下来，徐树励一口没吃，倒是喝了两杯冰可乐，给自己冻了个沁人心脾的“透心凉”，倒也惬意。

徐树励也很难明白，他自己到底想要追寻一种什麽样的“生活”？什麽样的“快乐”？

“随心所欲”？

但是，他又是那麽容易受制于人，过于在乎身边人的诉求和情绪波动，如果，身边的人生活不愉快，迷途不识且沉迷其中不知返，他比自甘堕落的人还要难过，还要替他们觉得不值当，甚至还会油然生出对他们的“保护欲”，就跟他徐树励真有这个“保护”的本事似的。

他，根本就“随心所欲”不起来。

徐树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麽病，竟然这麽的，不可理喻。

他一直在尝试解读自己，企图找到真生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