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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名流(117)
作者:也逢春 阅读记录
这便不好推却了,刘弦看了一眼赫连诚——
“人情此日非前日,岁事新官对旧官①,”赫连诚喃喃念过一句,躬身双手接过,“那便谢过老翁。”
回府的路上,刘柱心不在焉地跟在兄长身后,他看了一眼赫连诚,又将嘴巴贴在刘弦耳后偷偷问:“兄长,方才大人什麽意思?”
“碧水无忧,因风起皱。”
一旁的朱林蔚耳朵尖,这位年逾不惑的老学究缓缓慢下一步,三人就这麽躲在赫连太守背后议论起他的风流情史,“大人莫不是要送给哪家女郎?”
可惜他话音刚落,前头赫连诚接连咳嗽两声,“我可都听见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直到太守大人将自己关入房中,三人也没能猜出究竟是哪家女郎幸甚至哉,能得太守大人癡心暗许。
夜深天外寂静,房中案前,信筒旁灯花微爆,惊动了一旁闭目的白鹘。它顺势将头一歪,就见自家主人正心无旁骛,落笔成文——
椒花饯腊 爆竹催春
值此良辰 三愿赠君
一愿新年胜旧年
二愿无有灾咎 维康维寿
三愿此后 岁岁年年常相见
笔峰离了昏黄纸张,赫连诚却皱了眉。
不行。
心绪纷扰的几番来回,叫白鹘瞧得彻底没了耐性,就要往院外飞,赫连诚这才终于将最后一句换成:
三愿白衣送酒 得偿所愿
待墨迹彻底干透,赫连诚将信与却鬼丸一并塞入信筒,挂上白鹘的脖子。
子夜将至,白鹘在新年之际所领的头一道任务,便是做飞往铎州的信鸽。
正旦清晨,幽静的四方院中,门扇轻动,谢元贞正和衣从澡房里出来。
胡长深与谢含章就守在廊下,他眼见从公子搭着门框脚步虚乏,便赶紧上前搀扶,“从公子,这药浴切记日日不能落下。若是一曝十寒,一来药效难显,二来身子也经受不住。”
自打昨日谢元贞的右手不再渗血,胡大夫便要求他开始药浴,今日头一遭,药力兇猛,谢元贞还真有些昏沉。
他勉强撑着身子,道:“多谢小胡大夫,我记下了。”
谢含章也不甘人后,追着阿兄的话道:“我也记下了!”
两人回了房,进门就见白鹘熟门熟路,已立在案上等候许久。
“是白鹘,它又来送信了!”
谢含章小跑过去拆开信筒,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
是一封信与一颗褐色丸子。
谢元贞不急看信,只盯着那用红绳串起的褐色丸子问:“这是什麽?”
话音刚落,谢含章已经拿起来放在鼻前晃了晃,“似有一股药味儿,”说着她擡眸看了眼院子,马不停蹄又跑出门,“小胡大夫还未走远,我拿与他瞧瞧!”
院外,胡长深将丸子捏在指尖一转,心下便有了数,“从小姐,这是哪儿来的?”
谢含章只将眼珠子一转,瓮声瓮气道:“我见侍婢们都戴这个,可是有什麽讲究?”
她摸不準这丸子究竟是否用于佩戴,不过下一刻见着胡长深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这是蒙对了。
“此为却鬼丸,乃取雄黄丹散而以蜡和,正旦日戴之可驱邪避祟。”胡长深点点头,指着谢含章的右手,“从小姐是女郎,便佩于右手,若是从公子,便在左手。我那儿还有几颗刚搓好的,这就拿与从小姐!”
“可驱邪避祟?”
谢含章回屋就见那封书信已然摊开在案上,听闻动静,谢元贞还想折信掩藏,见来人是阿妹才隐隐松一口气。
她觉得兄长莫名有些古怪,但没有追问,只点头道:“小胡大夫是这麽说的。”
接着她就见谢元贞又低下头,似有些苦恼——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拳拳心意,我该回谢什麽才好呢?”
第051章 宫宴
正旦, 定都宫宴伊始。
大梁自开国并设副都铎州,昔日靖襄行宫今日择为永圣皇城。江左月圆,遥见大内夜中燎晃, 绘以舒光, 近观华灯煌煌, 又似火树银花。文武百官朝见于六钟鼓吹之前——
殿外云端之上阖眼假寐的, 正是永圣新帝。
宫灯摇晃,天子步辇轻落在闳宇崇楼的建康宫前,郑蕃扶辇下除,躬身引盛装的永圣帝往殿内去——
“升御座,嵩呼!”
阶下四座俱静,片刻的停顿直逼天子圣威, 永圣帝挺身端坐,眯起眼睛看向站在百官之前的李令驰。下一刻见他垂眸跪下, 身后百官才如风吹麦浪——
“万岁!”
郑蕃站在阶前, 殿中形势一目了然,他脸上的冷汗堪堪挂住,于是攥紧了手,高声又道:“再嵩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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