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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41)
作者:风烟挽 阅读记录
以命相搏,即便你再厉害也会怕死,用一柄锋利而又称手的武器到底比一截脆弱易折的树枝要便宜得多。
那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向周平胸口刺去,周平迅速地后退了几步,从袖中抽出匕首格挡。
周平匕首一收侧身闪避,欲要攻其命脉,温瑜好似料到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似的及时地收了力道并未向前刺去,竟是收回了树枝纵身一跃到了周平的身后。
那枝桠从周平的颈侧划过,周平暗暗心惊,再不敢轻敌,而是屏息凝神开始全力对付“劲敌”。
温瑜的剑法全然不像那些世家子所谓“光明正大”的花架子,那一招一式是为了取人性命不折手段的法子,其来路亦不像是江湖侠客,倒像是暗卫或是刺客的剑法,处处透着阴狠。
二人在房檐上穿梭奔袭,到后来周平也顾不得什麽上下主仆,只有全力以赴,可还是被那树枝的尖端抵在了胸口。
周平站定,整个人大汗淋漓,并不平静地喘息着,听得对方隐隐说了句:“许久未练,武艺还是退步了不少。”
温瑜收回了树枝,转而拍了拍周平的肩头,带着几分慈爱的欣慰,夸赞道:“你,不错。”
周平张了张口,竟不知说些什麽,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只会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原来他不仅会琴棋书画,连武艺也如此……
那日温瑜去西厂躲过主子的耳目不知去了何处,再然后夜里受了一身伤回来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周平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向来是敬佩的。
周平的武艺不说世无敌手,但在当年的暗卫营里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毕竟那地方只有你足够强才能活下来。
所以对方到底是何来历……
周平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温公子。”
“你说。”温瑜好整以暇地瞧着周平,微不可察地挑眉,仿佛在说:不喊义母了?
周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说道:“主子很喜欢您”
“我知道。”温瑜的语气颇为随意,“你退下吧。”
周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温瑜轻跃到周彧还睡着的卧房屋顶挑了个位置坐下,他屈起一条腿带着几分散漫地把玩着那一截树枝,其实他清楚周平未尽的言语是什麽。
可知道是一回事,他却并不想听,温瑜掀开一片青瓦向屋内看去:周彧待自己,的确是预料之外,但有的事却不能轻易更改……
第二十四章,吾皇万岁
宣政殿内,皇帝坐于高台之上,而台下站着文武百官。
站在最前列的,不是左右丞相,亦不是大司马,而是东西厂的两位厂督,这天下多少书生寒窗苦读,为的不都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可偏偏身居高位为陛下所信任的却只是粗通文墨的太监,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周彧跪伏在了地上额头几乎与地面相触,如今天底下能让周彧如此的仅那麽一人,而此番为的姑且算是为民请命罢。
破天荒的头一遭,周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不愿顺着陛下的心意去溜须拍马,而是做出不符合皇帝心意的举动来。
长安城外的流民数以千计,多少人食不果腹,席子一卷,便是荒冢一座。
他以前从不会做这些损害自身利益的事,哪怕心不落忍,如今却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所谓的少年意气是极麻烦的存在,是不知世事的富家子弟才会有的东西,但也同样珍贵,令人向往……
他希望温瑜还能有这样的心性,那首先自己总要有那麽两分,虽说不能将横渠四句奉为圭臬,为生民请命豁出一切去,但也总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周彧苦笑,到底是被影响了啊,被那个自己无缘得见的肆意轻狂的宋玦也被如今这个历经风雨依旧能瞧出旧时模样的温瑜所影响。
若周彧所料不错,宋玦宋温瑜想做的,可不仅仅只是报仇那样简单,若为了仇恨去隐忍去蛰伏去绸缪一切,那未免也太小瞧宋玦了。
周彧今日向陛下谏议的是由朝廷出钱帮助这些受灾的流民回乡,减免三年的赋税,不仅如此,还要从国库中拨出赈灾粮支撑他们能够活下去,活到来年丰收……
这些在历史上都是有先例可循的,到了如今的陛下这里,他便受不了了,周彧还未说要朝廷拨出款项来为他们搭建临时住所呢。
今岁豫州受灾的百姓数以万计,多少人伤亡,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可这些王子皇孙眼中看到的只有减免三年的赋税令他们少了多少的富贵,不仅如此,甚至为这些低贱的百姓还要拨出去多少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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