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他可以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精神已经受损，第三次，他没了记忆，只有断断续续的点滴片段。偿还债孽，给了他一个漠不关心的母亲，拳打相加的父亲。无尽的摧残，只剩下那只橘猫，那本是他们唯一善意的缘分。

第三次，他只以为自己是个穿书人，可不曾想，他本就是那个人。

他对向灵华的爱，是两世以来，深深镌刻在他灵魂上的印记，是他不悔的选择。

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对对方的纠缠，可却一直是两个人的执念，是劫，是错，是缘分的迂回。

——

向灵华控制不住自己的呜咽，泪如雨下，他不曾知晓，他的师尊一直以来，为他做了多少......

他的师尊，一直是爱他的......

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从点滴中的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爱他。

向灵华跪倒在地，痛苦占据了他整个身心，他再也没有力气，他不断的拍打着自己，他真是个畜生，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在第二世是如何折磨他的师尊的，是怎样羞辱他的？这一切，师尊都默默忍受了......

如今，第三世，他又再一次的将师尊逼死，他怎麽能？！

南宫渚和若熹斐屏息凝神，不敢相信。

若熹斐瘫倒在地，引魂铃没有虚假，若一切都是真的，慕流云轮回三世，他对向灵华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

向灵华颤颤巍巍的从乾坤袋中掏出那串菩提子，那串当初慕流云给他，当做信物，支撑他在妖兽森林里活着回来的菩提子。

那串沾满血污，他一直不明白，为什麽轮回三世，它都不会消失的菩提子。

他再也活不下去了，没办法轮回，没有师尊的世界有什麽意义可言？他宁愿死，也想在黄泉同师尊相遇。

拔出纵魔，他想结束这可笑的一切。

那串珠子掉落在慕流云的胸口。

——

“徒弟，你后悔了吗？”

慕流云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不明白，他不是死了麽？怎麽又回到了金箔钟内。

在那棵参天的菩提树下，慕流云坐下来，他的心情很平静，看着逍遥子的眼睛。

【后悔？他后悔吗？】

想起一切，想起点点滴滴，经历了这一切，他还是摇了摇头。

“弟子无悔。”

逍遥子笑了，第一次宠溺的摸了摸慕流云的头。

“那菩提子，你找回来了。”

【菩提子？自己什麽时候......】

向手中望去，才发现真的有一串青白色的珠子在自己的掌心，只不过沾满了血污，只能隐约辨别颜色。

【这是菩提子？那自己扔出去的那块？真是流光宝玉啊？！】慕流云汗颜。

感情他一直都误会了...

可这菩提子自己并未找到，又是从何而来呢？

“徒弟，再下一盘棋如何？”

“好。”

你一下，我一下。两个身影就这麽不断下着，时间缓缓流逝，从天夜下到天明，从春日下到冬天。

四季景色变幻，就像是逍遥子第一次和慕流云在凡间相见，也是下了这样一盘棋。

这棋，终是双活，不再是死局。

“徒弟，棋下完了，你该离开了，为师也该走了。”逍遥子道。

“师尊，您去哪里？弟子又要去哪里？”

“为师去找为师自己的‘缘‘，你去找你的。”

“我的‘缘‘？在哪里？”慕流云疑惑。

“傻徒弟，在你手中啊。”逍遥子一笑，指了指慕流云手中那串菩提子。

无数的记忆碎片重组，像浪涛一般涌过，喜悦的，悲伤的，愤怒的......他们的一切。

——

“为师允许你死了吗？向灵华。”

纵魔距离向灵华的脖颈只有几毫之际，一道冰冷的寒气在纵魔上凝结出点点白霜，一道冰冷带有威严的声线在向灵华头上响起。

“师...师尊，师尊？！”向灵华怔愣当场，这气息，不会有错，是慕流云。

还是那双睥睨天下，黑若深潭的双眼，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温柔。

摸了摸向灵华的柔软的褐色碎发，慕流云第一次有了勇气。

“师尊...师尊，求您爱我！”

向灵华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了慕流云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

“髒死了。”

慕流云蹲下来。轻轻的在向灵华的耳边低语。

“为师爱你。”

“没有比谁，更爱你。”

第104章 大结局

一百年之后。

仙门重建，始作俑者全部被找出（李观山，李彦文），李氏王朝不出意外的被李玉霄继承。一同加入的，还有陈平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