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灵华故意如此问道，浅笑一下。

我看什麽？我动都动不了，你说我能看什麽？面前就这麽一个大活人，不看你看哪儿？

慕流云真是不知道对自己这个徒弟说什麽好，他真的佛了，向灵华就像一个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而且，向灵华让他心寒，他教出来的徒弟，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怎麽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慕流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精神不正常，明明方才那样恐怖血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现在想起来仍是感觉胃中翻腾。

但真的这样平静的与向灵华相见，他却总是想起二人之间的一切......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如此厌恶他了，为什麽看着他还会心动。可能，在向灵华的事情上，他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从为他顶罪的时候开始，或是见他的第一面，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向灵华双手撑着床榻，放在慕流云头的两侧，俯身对着慕流云的双眼，褐色的头发轻刮慕流云的脸颊，弄得他有些痒，就像是一簇簇柳絮。

“师尊，五年不见。您这麽看着灵华，不会是想念弟子的......吧。”

？！说什麽呢？

你施法让我动不了，究竟是谁看谁？

“恶心！”慕流云脱口而出。

“师尊与弟子在那幻漠飞蛛的洞穴中可不是这样的。”

慕流云脑袋轰鸣，他是不是有病，这时候提那五日干什麽？！

“你！”

慕流云觉得羞愧难当，他本来都忘了的，那些情事，他都打算忘了的。

第79章 师尊你不懂

见慕流云的神色局促，向灵华有意逗弄，再次能见到慕流云，他其实很开心，哪怕是慕流云又给他“扔了。

不过这三世以来，他已经被“扔”习惯了，在慕流云的眼里，他和一个物件儿没什麽不同。

一切其实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师尊既然不想那个，盯着弟子做什麽？”

听听这是人话吗？你给我解开术法，你看我看不看你！

慕流云也就是心里想想，他还真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他什麽灵力都没有，说了也不算。只能嘴上讨些便宜。

于是冷冰冰的说：“我看谁都不想看你！”

这话一半一半，也不算是假话。

向灵华捏紧了手，表情明显不对，他本来看着慕流云生病，身体孱弱，想好好跟他说话的，哪知道他师尊居然上来就呛他。

一点儿逗弄的心思都没有了，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

“师尊就这麽讨厌弟子？”

向灵华叹了口气，坐起来，背过身去。

“明知故问。”

慕流云就是想在向灵华的雷点上蹦迪，做了那麽多，他早就豁出去了，明明就是向灵华先骗的他，如今委屈什麽！

虽然，把他扔到血炼圣地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

“师尊为什麽要扔下弟子？”向灵华开口，这是他最想问的问题，他想让慕流云告诉他，究竟是为什麽。

慕流云没有说话，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沉默了许久，向灵华缓缓开口。

“难道是因为那刘氏一家吗？”

慕流云闭上眼，睫翼颤动。得到了默认，向灵华愤愤开口：“不过是一群蝼蚁，死就死了，师尊因为他们就抛下灵华是吗！”

慕流云猛的睁开眼睛，眼底全是愤怒和失落。

什麽叫死就死了！什麽叫一群蝼蚁？那些人不论好坏，那些生命又哪里是任何人有权随意剥夺的！

何况，十年了，井水不犯河水，向灵华又为什麽一定要赶尽杀绝！

慕流云只觉得头更疼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向灵华，你本就如此吗？”

“什麽？”

“我说你本就如此吗！你让我感到恶心！你怎麽能说出来这些话？！”

向灵华气极，猛的转过身，狠狠的握住慕流云的手腕，面色狰狞。

“弟子让师尊感到恶心？！就因为那刘氏一家！师尊又知道些什麽！！！”

他们虐待我的时候师尊您又知道吗？饑一顿饱一顿，饿的啃树皮的感觉师尊怎麽会懂！

谁恶心？他们该死！若是不狠些，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自己！若是不残忍的对他们，被残忍吞噬的只有自己。

一路以来，他是如何踏上尸山血海，伐骨洗髓，刻苦修炼，才到如今的地步的。

又是多少次生死关头，多少次绝处逢生。

师尊......您怎麽能理解呢？

慕流云动不了，只能承受向灵华滔天的怒火，狰狞的神色，恐怖的眼眸，慕流云只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