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三个人齐齐看过来，在看到是楚烬夜后，表情一个比一个还纷纭，其中最慌乱的大概是林玉玲了。

她在楚烬夜进来之前都是懵的，因为江芙突然自罚了一个巴掌又跌坐在地上，问也什麽都不说，这才气急败坏地让她要点脸。

结果楚烬夜进来了，这一瞬间，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看到楚烬夜那冰冷而射的目光，林玉玲心凉了半截。

或许现在，她也可以向江芙那样厚着脸皮自导自演一次，可是她身段摆得太高，当惯了千金小姐，连倒贴都不敢倒贴得太easy，实在干不出来江芙那下作的手段，因此只得咬着牙，一边暗暗咒骂一边想要替自己辩解。

“楚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江芙她自己——”

话刚说到一半，楚烬夜将江芙拉起来后冷冷睨了她一眼，那一眼顿时让林玉玲心破了个口子，有风猛地灌进来，再也说不出什麽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什麽，也无济于事。

剪水秋瞳

“楚总，对不起，是我说错话让林小姐不高兴了。”

在气氛骤然降落到冰点时，江芙有些抽噎的声音仿如再将事态引向火上浇油的地步。

那股令人窒息的冷气压被打断，楚烬夜转眸看她一直用手捂着侧脸，眼眶红红像可怜的兔子，连手腕处都可以瞧见昨夜被绑出来的红痕。

好像见到她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惨兮兮的，和菟丝花一样缠绕着想要依附。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安分过。

“怎麽惹林小姐不高兴了”楚烬夜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深沉，没什麽起伏，不是质问，甚至带着些玩味，他握住江芙的手腕，揭了下来，看到侧脸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后，眸光一顿。

“林小姐打的”

江芙点点头，演技派的优势在此刻极为重要，她泪眼阑珊，身体瑟缩着如鹌鹑，不知情的人看了，只会以为她是受害方。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她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将事态上升了一下而已，正欲开口，被叶倩语夺过了话头。

这位影后本来只想作壁上观，毕竟江芙明显针对的是林玉玲，但是她看林玉玲被楚烬夜看了一眼后就跟哑巴了一样，什麽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暗暗嫌弃不争气，生怕到时候自己也落不着好，便开口辩解:

“楚总，玉玲没有扇江芙，是她自导自演的，玉玲可是大家闺秀，怎麽可能干出这种泼皮的事，你不要信了江芙的一面之词。”

楚烬夜摩挲了一下江芙有些肿起的侧脸，她便刺痛着往后躲，一双眸子看过来时水光盈盈的，仿佛将全部都交付了一样。

说不上什麽心情，有些可耻的满足，又有些意外的怜惜，心口像被江芙的目光咬出一个咬痕，又疼又痒，他收回手，撚磨过指腹那一剎残留的温度，淡淡开口:

“自导自演也得有个理由吧”

“都是我不好，”在叶倩语还没组织好语言时，江芙茶里茶气再次卖惨:

“我本来是想来对接奥蓝风尚的杂志的，林小姐可能是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直接把合同撕了，可能那个合同已经不是我的了吧。”

“……”林玉玲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麽，倒是叶倩语刚想反驳，突然看到地上和沙发上零碎如雪花的碎片时，也跟哑巴了一样无力回天。

早知道拦着点林玉玲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她还不能撇清关系，那样意味着和林玉玲就决裂了。

一时之间，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林玉玲身上，她可是最有望和楚烬夜联姻的人，难道楚烬夜还会向着一个江芙而无视林玉玲吗。

想到这，叶倩语勾住林玉玲的手臂晃了晃，语气祈求:

“玉玲，你也知道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那个合同根本就是江芙自己撕完自己演的，她就是想栽赃你啊！”

既然江芙都能自己扇自己来颠倒黑白，那这撕合同的事，干脆也一块混在一起算了。

谁也没有再说话，江芙心情忐忑，她也是在赌，赌楚烬夜会站在谁那一边，就和上次她故意陷害白婷挽一样。

可江芙不清楚，林玉玲和白婷挽能不能混为一谈。

“林小姐，”楚烬夜叹息一声，“相信以你的礼仪教养，应该干不出扇巴掌这种泼妇行为。”

话还没说完，再看到江芙那明显紧张起来，同时还隐有郁闷的小眼神后，不知怎的直接话锋一转，对準了叶倩语:

“到是叶小姐可能干得出这种事，毕竟……”

未说完，留了个遐想空间，楚烬夜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在信口雌黄，毕竟叶倩语确实有前科，但还是一言难尽揉了揉太阳穴，暗道自己出差累糊涂了，怎麽和江芙一样说出些无厘头的话出来。